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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的一个孩子在给他擦血,但对方的力道越来越弱。

    直到感觉不到鼻子和脸部的肿痛,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知觉。

    连被尼龙扎带勒出血的手腕的疼痛也消失了。

    这状态像是落进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这天晚上十二点本该是他的生日。

    江汜以前也过生日,一般是保姆帮着过,准备好看的数层蛋糕,办个晚宴,而自己无聊地站在江沚身边接受别人的祝贺。

    一晚上下来,能碰见一个同龄人都是多的。

    他头一次这么期待自己的生日,因为窦惊澜那天问他,三月十八是不是自己生日时,他听见自己很飞扬的语调。

    原来他不是不想过,只是没人陪他一起。

    在血、仪器、消毒水混合着的味道里,他闻到酒的味道。

    为什么这里会有酒?

    突兀而明显。

    江汜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十六岁时,他会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原来这是信息素的味道吗?

    可为什么会像酒。

    他想不通,快速把这个问题抛向脑后,更紧张了。

    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嗅觉和听觉还在工作,他听到周围人在喊他,但他分不出那是谁,可能是呆在这房间里的其他孩子。

    像待宰的羔羊。

    曲迎哲刚刚和他说了好几句,但他昏迷了,没有听清。

    为什么要拿孩子们的腺体?

    江沚的导师,他记得,是罗刃松。

    之前在山云也持股的老家伙。

    他听到小小的议论声。

    “这人是谁?”

    “好可怕,他被打的到处都是血……”

    “可能违反这里什么规定了吧,不然不会这样。”

    “还是担心我们自己吧,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拿一点信息素而已,我知道,难道你不是因为钱来的吗?五毫升就可以换五万块,太赚了。我可以给我家里买点好的。”

    “好巧,我家里也不太好……”

    “是啊,家里那个样子,还不让出去挣钱,童工又违法,上哪里搞钱嘛?这不要白不要的赚钱机会幸亏发现的人少,不然这里可能会被挤爆。”

    怎么可能只有你们发现。

    如果那么容易赚钱,这里的门槛都要被踏平。

    因为你们没钱、家境不好、更有的无父无母,消失之后才更少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