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江汜有挂电话的意图,焦急地说:“等等,江汜你别挂我电话——”
“嘟——”
对面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曲迎哲站在原地。
而那两个人已经走过拐角,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江汜没有失忆,不然刚才他说那个东西的时候,江汜不会那么……那么自然。
他记得一切。
江汜把号码拉黑,手机还回去,慢慢往回走。
明明追几步,曲迎哲就能追到自己这个地方。
可他不。
这点上倒越来越像人了。
能打电话绝不多走一步。懒。
江汜笑了一声。
笑自己现在乱七八糟见谁就怼的心情。
陈墨看他又是挂电话又是突然笑起来,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你没事吧,江汜,你突然找我,不会想死在我家里,顺带养老送终吧?”
如果江汜知道自己身体里这个玩意儿想的就是在陈墨家里养老送终,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不过好在他现在不知道,所以跟着陈墨进家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准备坦白。
江汜路上路过超市,拿了罐啤酒喝,到门口时已经空了,换掉鞋子抱着抱枕,坐在陈墨家里的沙发上,眼神发直。
这人家里的沙发是皮质的,冰凉。
他说:“喂。”
陈墨竟然是自己会收拾卫生那类,进门拿了个吸尘器吸地毯,听见他声音,把吸尘器关掉说:“叫你爹干嘛?”
江汜指着自己:“我今天和昨天,是不是不太一样?”
陈墨:“啧,昨天的你……怎么形容呢,你要是有个胡子有个拂尘,就能直接飞升了。那脾气不是一般的好。”
江汜笑了笑:“因为那不是我。”
陈墨被他这句整不会了:“什么?”
江汜指着自己的心脏:“这儿,这儿有另外一个人,它现在累了,沉睡了,所以没出来,明天等我醒了你就能见到他了。”
陈墨抽抽嘴角:“你喝醉了还是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大晚上的瘆不瘆人?”
江汜摇摇头,不再解释,歪在沙发上,被陈墨踹了一脚:“滚起来回屋再睡!”
江汜被他踢到伤口,痛苦地蜷了蜷。
陈墨嘶了一声,立刻道歉认错:“我踢你哪了?让我看看——我操,我不是故意的,哥,我的大哥,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咱别这么一脸痛苦行吗?你吓着我了。”
江汜收起痛苦的神态,说:“哦,那你还挺好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