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贴上对方左耳,在“江汜”仿佛被烫到一样的反应里一笔一笔刻上一条栩栩如生的蛇,以笔为针,从耳根一直画到锁骨。
这是曲迎哲和江沚最近的研究成果。凝实的、外放的刻印,只要江汜出来,就一定感知得到。
除非……
除非眼前这个怪物再也不让江汜出来了。
“江汜”神情并没什么改变,它不觉得痛。
因为占据着江汜的身体,所以囚禁等手段都被排除,相比之下,它身边的陈墨更难弄。
那个护短到脚底下的alpha,根本不让人靠近“江汜”。
不知道江汜如果知道了是什么感受。
曲迎哲收回手。
夏末的天气一身冷汗。他朝窦惊澜点了点头,对方松开了扎带。
“江汜”重获自由,撕下胶带呸了两口,悠然地站起身,问:“那我走啦?就这么放我走了?”
窦惊澜看着他的脸。
这张脸就是江汜那张帅气的脸,此刻却和他们陌生得像两路人。
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把这个该死的家伙赶出去……
他心底的恐慌难以抑制。
“江汜”笑得开心,临走前说:“哎,曲迎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正义?”
曲迎哲坐在沙发里看向它。
“江汜”指指自己:“我们都是一类,你可没想要救他……嗯……可能你旁边这个小家伙都比你要着急,你说是吗?不然怎么两个月才来找我一下?下次是不是就是一年的时候?”
窦惊澜:“滚。”
“江汜”:“呀,呀,别不信哪,你看他实际做了什么嘛,不都说不要光看说的,要看做的……”
曲迎哲扔过来一支笔,把他砸出了门。
他刚才的心情非常奇怪,像是被操控了似的。
但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发现窦惊澜沉默着站起身,说:“我也走了。”
*
“江汜”没离开。
窦惊澜出电梯时他就站在门口和门卫室的保安聊天,看起来温和可亲,几乎和本身的江汜没有区别。
外面暴雨倾盆,雨势未停,下这么一会儿,水势已经从脚漫上小腿。
“江汜”看到他,亲热地招招手,拒绝了保安大叔要给自己的伞,说:“澜澜,终于等到你了,走吗?”
窦惊澜:“叫我干什么?”
“江汜”摊了摊手:“聊聊天,顺带借个伞一起走嘛。”
他语带诱惑:“你不是喜欢他吗,想不想我帮你,你大可以准备一个完美的场景,我只要把他叫出来就好了,他现在谁都不理,如果你得到他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