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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红灯的时候,醉鬼被后面的喇叭声音吵醒,嘟嘟囔囔委委屈屈地问:“你谁啊……”

    窦惊澜偏头看到他红润的脸颊,突然很想逗逗他:“我是送你回家的司机。”

    “窦惊澜呢?”

    “不知道,可能太生气了。”

    太生自己气了。

    醉鬼一边秃噜话,一边流眼泪,中途还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着。

    所以眼泪从一侧眼角掉出来,越过鼻骨流向另一侧,晶亮亮的。

    江汜误会,醉着反驳道:“他生气个屁啊,我没生气就不错了,我都快想死他了……还不回来……整天在外面跑什么跑……”

    他也想你。窦惊澜想。

    红灯转绿。

    江汜依然在说:“哪有这么忙的人……当初为什么非要从机械自动化转学医啊……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死也不让他改专业……现在又累死自己又累死我……”

    窦惊澜听他说话,一个字也不反驳。

    “我好晕……他怎么还不来接我……”

    江汜接着说:“太烦了……我好想和他结婚……他忙成这样,一想到筹备婚礼又要忙,我就觉得难受……说都没敢说……”

    窦惊澜握着方向盘的手像要碎了。

    到家把车停稳,窦惊澜下车,从另一侧把他抱出来,被人挣扎着推开:“你又不是他……滚开!”

    他还记得窦惊澜刚才说的话。

    醉了的alpha不好相与,窦惊澜被他一脚踹到小腿,忍着疼把他按在车上,哄道:“我是,我是,我刚才骗你呢,宝宝睁眼,睁眼,看看我好不好?闻闻我?”

    江汜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才软下来,被他紧紧抵在车门上,痛苦地说:“车门抵到我了……疼……”

    窦惊澜连忙把他抱起来。

    江汜在他颈侧埋着头,满是酒气的呼吸喷在他颈侧,抱紧他,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捏捏他的脸,又闭上,安心地说:“真是豆包……”

    他抱着抱着又难过起来,大着舌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窦惊澜看得焦躁又心疼,但好好忍住了,开口时嗓子都有些哑,说:“今天手术少,提前回来了,结果没找到你。”

    江汜张嘴想咬他:“你……没看见我消息……”

    窦惊澜亲他的脸:“……对不起,我看见了,结果做完手术给忘了。”

    江汜恼怒地撑起自己,脸瞬间在窦惊澜眼前放大——

    咚的一声。

    他撞了窦惊澜一个头槌。

    窦惊澜忍疼后仰了一点,被江汜搂回来,抱住笑了,笑得露出可爱的虎牙。

    窦惊澜在他突如其来的笑意里也无奈地笑起来,说:“小心摔。”

    江汜:“……我要去床上。”

    窦惊澜把他抱到床上,去厨房给他煮醒酒茶去,中途等茶汤滚出来一回,看见江汜坐在床上茫然地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