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小高抬起头,往车子外看了眼。片刻,小高说:“我去看,你在这。”
大高点点头:“别走远。”
小高没有走远,他谨慎着,从面包车下来到村子里逛一圈,拢共五分钟不用,等他再上车,面对大高的视线,他点点头,肯定了曾鹏的话:“确实有好一部分男人不见了。”
这消息一对,两警察再一次面面相觑,又望着车子外的村庄。
时间晚了,太阳落山了,漆黑的夜空沉沉压下来,将来时的路模糊遮掩,繁华的城市成了远方虚影,一下子黯淡模糊,眼前只有被山峦环抱、亮起星星落落几点光的孤僻小村。
村里很静,狗吠声都没有,静得让人心中发毛。
“纪哥电话是多少?”车厢内,突然有人问了一句。
大高小高没有,他们一同看向曾鹏。曾鹏懵了。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怎么会有警察的电话?”
*
今天的刑侦二支也同往常一样忙碌,但是忙碌之中,大家都带着一点轻松。无论如何,奚蕾案、唐景龙案的犯罪嫌疑人确认了,虽然还没有正式落网,但在监控摄像、往来管控这么发达的现代社会,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谭鸣九忙着拿座机和各级单位联络通缉事项,大嗓门一个下午都没停下来,走过路过的大家都听麻木了“陆平”这两个字,直到忽然之间,“纪询”蹦出来。
“纪询?纪询怎么了?他在你们那边?那你赶紧让他接电话,这回我要好好羞辱一下他,嘿嘿嘿,我们这突破了,大突破,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这回可算没他的常识发挥的余地了——”谭鸣九兴奋到模糊。
旁边路过的文漾漾竖了竖耳朵。
文漾漾今年25岁,身量不高,也就一米六出头,白白净净,脸圆圆的,身材还超好,再扎个高马尾,回高中当学生也不虚——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样貌,从小到大,她已经送了三位数的变态进班房冷静,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冷静出来之后痛改前非,从此对年轻女学生敬而远之。由此她在警局里,还暗暗传着个外号:“变态终结者”。
纪询离职的时候她还没进警队,离她挺远的,但架不住谭鸣九前一天10条,后一天20条朋友圈,口水横溢,飞流直下一般叨叨生活上的事情。
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纪询,还磕了纪询和队长的小视频。
“什么,你们要纪询的电话?纪询现在不在你们旁边?”谭鸣九热情骤降,“电话你们要了也没用,那家伙矫情死,知道你是警察,不会接你电话的。”
那头又是一通描述。
谭鸣九继续说:“纪询一个人在山上,你们联络不上,村子可能有点古怪……要叫增援过去吗?不用?你们带枪了?也是,这种情况如果叫了增援回头又没出事,你们得把报告写到吐。那这样,你们警觉点,和局里保持联络,我把纪询的电话给你们,如果情况紧急,必要时刻你们就反向向他要求增援,我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祝这矫情鬼能接你们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