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挤?”霍染因。
“是挺挤。”纪询实话实说,坐了才知道,原本在其他情侣那里还挺宽敞两位置,换了他们一起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和霍染因的肩膀并在一起,大腿也差不多,反正只要稍稍动弹,必然一串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要不是这里视野好,才不和你一起坐。”
“哦——”霍染因懒洋洋,低着嗓子,拖长声音,“我的荣幸。”
光明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忽儿,灯光熄灭,广告开始。
这半昏半明的光线其实挺适合聊天,霍染因也真的开了口:“你到底是想让夏幼晴和袁越复合,还是不想让夏幼晴和袁越复合?”
“你猜?”
“我猜不出来。”霍染因说,带着轻轻的调侃和嘲笑,“你的行为充满了矛盾,也许你的想法也充满了矛盾,你的理智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但是你的感情,又啪地,把理智关在门外……”
“你在写诗吗?”纪询无语问,“还是自以为好的那种。”
霍染因低哼,不悦:“既然夏幼晴看着不想把孩子打掉,那么无论怎么样,袁队都应该承担起属于他的责任,照料妻儿。”
“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前·男女朋友关系,你民政局的啊,这么急着给他们扯红本盖钢印?”纪询嘲笑,“是不是打包了多少对新婚夫妻,就有提成可拿?”
“孩子需要父亲。”霍染因又说。
“一个刑警队长式的父亲?”纪询揶揄。
从纪询过来到现在,霍染因都没有怎么动弹,似乎打算将国王坐姿保持到天长地久,唯一还能感觉他是个活人而不是雕像的,大概是他的眼睛。
纤长的睫毛如同半扇密密的帘子,稍稍下垂,遮了他的眼,但那道森冷、凌厉的目光,依然从睫毛底下射出来,落在他注视的每个人身上。
直到此时,霍染因终于稍稍转了眼珠,看向纪询:“刑警队长怎么了,你对这个职业有偏见?”
电影大屏幕上还在放广告,这都有五分钟了吧。干聊天实在无聊,周围人都在吃东西,他也拆了手里饼干,自己吃两口,又抓一把放到霍染因掌心。
霍染因懒得推拒,沉默地接受了。
于是纪询再将手里的饼干袋自己塞到霍染因掌心,自己反从对方手掌里拿东西吃。
“有什么差别?”霍染因开了尊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纪询,“拿零食累啊。”
霍染因的嘴角动了动,极大概率,他马上要说嘲讽的话了。
“说职业偏见用词太重了,应该说了解。”纪询适时做个打断,“来,霍队做个选择题:A,你未来的老婆在产房难产马上就要一尸两命;B,我又双叒被活埋了。人性的抉择时刻到了,AB两地你只能选一个地方赶往,你赶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