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漾漾一脸茫然。
魏真珠和文漾漾聊天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小女孩。
不能说话的孩子总是吃亏的,没有办法通过声音来昭示自己的存在。
一开始,畅畅的眼珠还滴溜溜地在魏真珠和文漾漾身上转着,很快,她觉得无聊了,开始掰着手指头,又张合着嘴巴。
她张合着嘴巴,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纪询凝神望着那张嘴。
*
魏真珠的询问结束了,三人离开回到警车上时,文漾漾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她无法理解的问:“纪老师,你说她老公都要杀她,她怎么还劝我结婚。”
“她老公不但想杀她,平常还家暴他。”
“啊——?!”
纪询叹了口气:“大概因为女儿听障,段鸿文和魏真珠家中的争吵就肆无忌惮的在她女儿面前表现,而她女儿在无意识的复述着他们的唇部动作。刚才她背对着你们,在说‘别打我了,求你了老公别打我了’。”
文漾漾的震惊又增加了:“……这就是她看上去有点恐男的原因?”
“不好说。”
文漾漾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不行,我这就去问问她身上还有没有伤痕留下来,去医院验伤也好让那个垃圾男人受到法律制裁!”
霍染因理智地拦住她:“如果她需要帮助,刚才就会暗示你。”
纪询则更现实点:“你觉得一定会有伤痕吗,伤痕就一定能推到段鸿文身上吗?女性被家暴比女性被强奸更加难以立案,因为绝大多数人面对这种情况都选择了沉默和隐忍,这样至少她们表面上看过去还是光鲜的,免得被旁人指指点点,似乎虽然受了痛楚,但得以保留尊严——而这也使得证据根本无法保存,在法律层面立时居于下风,导致我们警察在家暴环节的判定中看着像是个废物。这种讽刺又荒诞的现象之所以能够存在,完全在于社会对于女性苛刻的道德和精神的责备与控制。比起这个,诸焕的那个录音还能让我们找个理由批评教育他一番。”
文漾漾气到直打嗝。
她开始无差别扫射类似天下男人都是傻逼——
霍染因和纪询明智的保持缄默,假装自己不存在,让暴怒中的女孩子一次性骂个够。
最后警察的天性让她冷静了下来,文漾漾抱歉的说:“不好意思,队长,纪老师,我刚才太生气失态了,不过我怎么感觉魏真珠的证词还是有点怪。”
纪询摇了摇手指:“看来你对时间证言很敏感。”
霍染因不像他那么打哑谜,而是直接说:“魏真珠说自己五点半看到诸焕上车去KTV,而尸检报告上,小曼死于五点到五点半之间。若如诸焕所言,他与小曼发生性关系之后一觉睡到你们上门,那五点到七点他都应该在KTV。”
“——换而言之,诸焕说谎了,小曼的死,有问题。”
第八十九章 解谜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