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进出,天天观看。某个周末,我去了琴市的戒毒所。
我的零花钱不多。
戒毒所距离我住的房子、距离琴大附中,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我在周末上午八点坐上公交车,在戒毒所出来必经之路的书店里看书,看到晚上八点,再坐车回到我休息的房子。
这时房子里的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了。
有时候会留有我的饭,有时候不会。没有饭菜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阿姨有时会喊一声“吃了吗?在抽屉里拿五块钱买面包吧”,有时候也不会。
我希望见到五块钱。
这样下个周末坐车的钱就有了。
去了书店看书三次,我选定了一辆老去接人的车。
说来也挺可笑的,大部分吸毒人员出了戒毒所那个门,就在车上被老伙计拉着复吸了。
我又跟着车,跟踪到了主人租的房子和常去的地点,摸到了他们交易毒品的网吧。老板看我拿不出身份证,反倒殷勤的很。
卖货的人不是一直都在,现在网络慢慢时兴,他们约了一个暗号,只要游戏里给特定的指示,就会拿货来交易。
我只花了三次就摸清了交易流程,而后我回家,开始思考,怎么给霍染因下毒。
机会太多了。
我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随处可见,全是破绽。
他每天都喝一瓶羊奶。房子里只有他喝羊奶,冰在冰箱里的每一瓶羊奶,都是为他准备的,而他喝奶并不常一口气喝完,有时早上喝了半瓶,就丢进冰箱里,剩下的晚上再喝。
这时候瓶子也打开了,羊奶这种味道重的奶制品,哪怕加点毒品下去,也是喝不出来的吧?
我听说刚刚接触毒品的人身体不耐受,会有些生理反应。
但我不会多放,每次只放一点,加上他这种房间里的一米二的大书桌永远一团乱,总找不到自己作业本的大而化之的性格,哪怕生理上有些不适,也不会在意。
如此潜移默化,等他反应过来,恐怕早就染上毒瘾了。
让他染上毒瘾,让他在考试的时候毒瘾发作,考不好试,考砸自己整个人生,也许这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吧。
毕竟他如此骄傲,如此傲慢,可笑又脆弱的骄傲与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