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询又掏了掏钱包,最后从钱包的缝隙里,夹出一枚1毛钱,放在那堆钞票上。
“1毛。”大叔无语,“还差……”
“叔叔拜托拜托。”纪询双手合十,“学生实在没钱了,反正我看你这里也不像是能开张的样子,就给我抹掉零头吧?”
“学生就该好好读书,怎么还跑来这里住店了,和爸妈闹矛盾了?你要懂事点,亲爹亲妈,还能不为你好?”
大叔嘀咕两声,拿报纸往桌面一扫,钱全进了柜台下的抽屉,接着一张卡递了出来。
“三楼,301,刷卡进门,里头的东西要爱护,坏了要赔钱的。”
“知道知道。”纪询拿了卡,往小卖部旁的楼梯走去。
这里的楼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居然是木头的,水泥墙上牵着条电线,电线上挂个接触不良,绕着蛛网的灯泡。
一脚踩上去,吱呀吱呀地掉灰尘。
不过此时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纪询还往上走的时候,就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宿舍的兄弟们打电话。
弹尽粮绝,请求支援!
公大的寝室是四人间,他电话挨个打过去,他下铺的哥们叹口气,“兄弟最近手头也紧,给你两百块江湖救急。”隔床的下铺哥们则显得迷惑,“什么破案,听着就不靠谱,你赶紧回来吧,天天上课替你点名点得我心惊胆战,就怕被老师发现。”念叨归念叨,念叨完了,也给了三百块钱。
此时已有五百块了,纪询算着觉得差不多了,本来不想向最后一位室友求助。
前边两位室友,一个叫做褚嘉佑,一个叫做蔡文明,名字非常好记,纪询刚入寝室的时候,就听他们自己调侃说,我们的名字有“猪”,有“菜”,荤素搭配,营养齐全哈。
这两位都是大一时候入学就同寝的室友,纪询和他们关系都不错,只有最后这一位,叫孟负山,原本不是他的室友,是他上实战训练课的固定搭档。
这人生性冷淡,能动手绝不动口,在校园里独来独往的模样简直像是一匹孤狼,最牛逼的时候,纪询一周里和孟负山练了五天,这五天中不管纪询怎么说说什么,孟负山硬是没有接过一句话。
搞得纪询一度以为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还是大一期末,孟负山突然找来,问:“你寝室里有个空位,我能搬去你的寝室吗?”
他才发现,孟负山这人,大约是真的不爱说话,除此以外,还是极够哥们的,比如这次,纪询才委婉地把自己的现在的困境说了,对方就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