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纪询念叨着,“距离现在也不是太遥远,是这个寺庙比较年轻还是有别的功德碑我没有看见?”
熟悉的名字让霍染因抬眼看了一下。
喻慈生是他的邻居,只比他大四岁,1997年的时候他7岁,喻慈生11岁,11岁的小孩子肯定不可能拿出这么大笔的捐款——捐款的是喻慈生的爸爸,只是以喻慈生的名义捐出。
喻慈生生下来便是白化病,中年仅得了这个独苗的喻父悲喜交集,自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坏了,据说自喻慈生降世开始,就开始大笔大笔地往外捐赠,不拘佛教、道教、穷苦人民、还是罕见病症,只要找到喻父面前又确实有困难,多少总能得到些帮助。
小时候的事情虽然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但这一点霍染因还是有印象的。
喻慈生一家,也算是一脉相承的慈善家族了。
他翻开大叶寺志。
开篇就是大叶寺的源头,大体是南宋流传下来的,中间因为王朝更迭,外敌入侵,几盛几衰,一直到1997年,终于为喻慈生善人资助重建。
关于喻慈生之所以重建这座寺庙,上面还简单记载了个小故事。
说是一天喻家人带着喻慈生春游踏青,行经此处,喻慈生突发哮喘疾病,家人慌乱无措,此时寺中主持枯叶大师自后院捧出一钵清泉。
此清泉自山中“善见泉眼”而出,自南宋起,泉枯寺衰,泉涌寺盛,今日早晨,早已干枯多年的泉眼突然涌出泉水,寺中主持便知有缘人至。
其后喻慈生饮下泉水,水到病除,而后便捐款300万,助佛寺重修。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这小故事纪询看得津津有味,不吝赞扬:“这本大叶寺志写得还不错!”
霍染因就没什么兴趣了,他往后翻了翻,寺志里什么都有记载,一座小桥换了个名字,一尊佛像重新换了材质,也逐一记录上去,何况修整大事。
除1997年大规模重建,2002年,2008年,2011年都有修缮记录,只是没有去年的。
老胡说:“那大概是后面的殿宇,当时我可是沿着山道爬了很久。”
也不乏这种可能。
这座山这么大,里头可不止大叶寺一个寺庙,多的是不同的寺庙,甚至还有道教的殿宇。
三人继续上前,这回沿着地图,把左近的寺庙都逛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去年动工的那座庙。
这下,老胡的神色有点异样了。
当然也许是因为爬久了山,累了。
老胡说:“也许庙宇动工了,但没有记录。毕竟做了亏心事,遮遮掩掩也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