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询久久不语。
霍老板夫妻的态度,真的像张春花所说吗?从此后霍栖语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来看,未必,这些过去不过是张春花的主观视角。
但有一点是客观的。
从张春花的描述来看,霍栖萤上的,肯定不是家中的船。
可在老胡的口中,霍栖萤藏在霍家的船舱里。
为什么?
是离家的霍栖萤上错了船吗?
“这样也好。”张春花自顾自说,“这样霍老板自己解脱了,也放萤萤自由了。查尔斯会照顾萤萤的,就是查尔斯出了意外,别人也会好好的照顾萤萤。”
她如此笃定,如此深信不疑。
因为那是霍栖萤。
有人恐惧她,有人嫉妒她,有人想要变成她,但更多更多的人,他们爱她,深深爱着她。
纪询从房间里走出来。
“谢了。”他和外头给方便的警察打招呼。
“不谢,都是公事,互相配合。不知道现在小年轻都在想什么,自己的脸不用,要用别人的脸。不过那张照片确实漂亮,真是太美了。”警察感慨之后又摇头,“太美也不好。”
走到门口的纪询驻足。
“对。”他回头笑笑,“美是开在枪口的一朵艳花。”
花带血与毒。
作者有话要说:=w=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杜甫《旅夜书怀》
第二四一章 女人是人,更是物品。放到秤上,掂一掂重量价值,瞧一瞧皮肉牙口,整着卖,零着卖,卖器官,卖身体,卖一遍,再一遍,横竖能卖出个价钱来。
局里针对陈家树的调查,依然没有更新的进展。
夕阳像是逝去了氢气的红色气球,沉甸甸缀在城市尽头的山峦之间,只消再加一丁点力道,它就会一骨碌往下砸。
砸到哪儿去?
也许砸到人的心里去,砸出一片四散弥漫的阴霾。
“陈家树真的藏得那么好吗?”文漾漾在没有头绪的调查间隙里发出一声叹息。
这缕叹息和心头的阴霾缠绕在一起,变成无从发泄的忧郁。
对于警察而言,最忧郁的事情也无过于明明见着了罪犯,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将其绳之以法了吧。
“按理来说,这不应该。”谭鸣九接上话,一连几天高强度又没有尽头的证据收集,让平常活蹦乱跳的话唠也开始没精打采来,“凡是做过,就有痕迹。何况陈家树做的不是小事情,中间有太多的环节和太多的人参与,怎么想我们都应该拔出萝卜带出泥,整条线都给它切瓜砍菜的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