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当这句话被众人所理解之后,现场突兀地响起呜咽。
有人哭了。
那是为戴着银面具的老板,正常身高,中等身材,一套不显山不露水的黑西装,连头发都打理得规规矩矩,是个丢进人海里就再找不到的那种人,唯独的一点点特征,是他别在胸口的平鸽胸针。
那人抱着头,呜呜咽咽哭起来,像个完全崩溃了的孩子那样:“又死了,又死了,又死了!我们躲到哪里都会死人!做什么计划都会死人!所有人都会死,凶手要杀了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要死!”
破碎的声音像破碎的尖刀,刺入众人的心底。
霍染因环顾四周。
白炽灯明晃晃亮着,照着现场的人脸色死人一样苍白。
真正的死人的脸色,反而比他们更好。
他们以一种惨然的、畏惧的眼光看着地上惊怖的尸体,又看着身旁的其他人。
痛哭流涕的白鸽老板,说出了这里每个人心中的恐惧。
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什么食物是安全的?什么人是安全的?
没有地方安全,没有食物安全,没有人,安全!
“已经确定了致死药物,接下去最该考虑的,是毒药下在哪里。”
霍染因开口,打破这里诡谲的气氛。
众人看着他。
这个时候,恐惧把他们变成了没有思想的木偶,傻愣愣的听人牵线——偶有能够在恐惧中保持理智的人,比如柳先生,也不急着说话,只看着他。
以及……还有谁中毒了。霍染因想。但这句话他压在舌底下,没有说出口。目前众人已经因为目睹蒋老板被氰化物折磨至死而濒临崩溃,如果还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中毒,那么现场恐怕会在一瞬间失控。
他独身在此,没有武器,更不能表露警方的身份,一旦现场失控,绝不可能再控制住混乱的局面。
只能先查毒物。
查出了毒物的存在,也就查出了可能中毒的人。
“不确定是否中毒”和“确定中毒”是截然不同的概念。未知引发恐慌,而结果只能面对。当确切地知道自己中毒之后,他们不会再骚动混乱,只会积极寻求治疗——氰化物虽然剧毒,但没有吃到致死量的话,还是有生还恢复的希望的。
“不错。”柳先生点头,“要怎么检测出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