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也让厨师长的面容彻底暴露。
“你是……”
“纪询。”纪询说,“褚兴发从这群人中逃离之后,改名纪兴发,娶了我奶奶。但我爸爸和爷爷没有血缘关系。至于我怎么知道你,我爷爷有个宝贝银壳小镜子,镜子里有他抱着还是婴儿的你的照片。这张照片我出发时才看过,记忆深刻。”
Ben眼中的疑惑褪去了。
他点点头:“我也曾经远远的见过你们一次,记得你还有个妹妹。但你应该没有见过我,你是怎么把我和那个婴儿联系起来的?”
原来如此。霍染因同样想。
他记得纪询在离开宁市的时候,确实先去了爷爷家一趟,事后纪询还给他发过短信。当时短信里写的是——
“确定爷爷曾在福省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之后去了香江,换成香江户籍;爷爷可能认识胡坤。”
除此以外,没有更多的线索。
没有镜子,没有照片。
霍染因和孟负山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纪询不经意间和霍染因双目对视,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真冷。
不会是刚才吹风吹得要感冒了吧?
纪询疑神疑鬼,又裹了裹外衣,才简单回答Ben:
“容貌。你和我爷爷有同样的大耳朵,方下巴,还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胖,这些都是显性基因,很容易被遗传,再加上那本日记只会出现在当年的后人手中,彼此一串联,答案显而易见。”
“你确实很聪明。”Ben由衷说,“除了一点以外,全部推断对了。”
“哪一点?”纪询问。
“代表着倪老板‘失踪’的重物落水声,不是机关,我有帮手。”
“女人?”纪询拧拧眉,“我曾经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女人们失去了双眼,和盲人配合实在太难了,尤其是在女人们都在甲板底下的情况下。”
“凡事总有例外。”
“你的意思是……”纪询恍然,“有个女人的眼睛能够看见!”
有个女人的眼睛能够看见。
孟负山刹那联想到了自己和陈家树上来时候,旁观柳先生的船员将死去女人投入海中的过程里,曾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出现在地上。
那个小小的影子,仿佛女人的影子……
它会属于船上唯一能够看见的那个女人吗?
纪询没有探究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霍染因和孟负山也闭口不言。
他们都有默契的轻轻放过这个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