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询想。
悲剧的源头,来自一个小小的错位。
Ben继续说:
“苗真嫁人之后,我的爱意熊熊燃烧,但是我不敢去打扰她,我想《圣经》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爱是奉献,是付出,是恒久忍耐。
苗真的婚姻很幸福。
她和她的丈夫很快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一个女孩。
一切都很好,他们一同将这个女孩打扮得像洋娃娃一般可爱。
我悄悄的帮忙,让她丈夫的工作走得更顺利,让他们能从唐人街搬到白人社区,他们选定了社区之后,我买了一套隔壁的社区的房子。
我想买他们社区的房子,但我担心太过靠近会破坏她的婚姻。
因此我选择了隔壁小区,这个距离,想必不会传出流言蜚语。
这几年间,我克制着自己没有打扰她幸福的生活,只满足于偶尔碰面……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孩子得病了。
生了病,得医治。
这是她的不幸,却是我的幸运,苗真和她的丈夫,只是生活在异国的普普通通的人,结婚没几年,刚刚贷款买了房子,每个月的工资刚到手,就被各种贷款瓜分得所剩无几,那点点积蓄,杯水车薪。
不用苗真开口,我立刻替孩子联络医院,缴纳费用。
苗真和她的丈夫都很感谢我,但是我不需要她的感谢,我甚至感谢这场病,这场病让储藏在我心中的对她的满腔爱意,有了出口。
但是住院检查了才发现,不止是钱的问题。
钱能够找来很好很好的医生,但是没有办法直接找来孩子需要的器官。
偏偏孩子的病,需要移植器官来解决。
我义无反顾,又开始向黑市打听器官交易渠道。
就是这个时候,苗真的丈夫决定离婚,他离婚的决定,直到现在我还诧异,我觉得他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到了苗真,可是他居然这样轻易的放弃了自己毕生的幸运……”
“因为愧疚。”纪询说,“身为孩子的父亲,但对重病的孩子所做的事情,远远及不上你,他作为父亲的自尊让他感到了愧疚。”
“也许还有逃避吧,逃避身为父亲的责任。”霍染因平静道,“一个重病的孩子对精神和财力的负担,也许让他对家的爱破碎了吧。”
Ben没有再参与这种讨论。
他继续说:“不管怎么样,这次的离婚很平和,无论是苗真还是她丈夫,都没有责怪我,他们很感谢我……这也许就是恒久忍耐的爱所获得的回报吧。
当我千方百计订下器官,医院那边,也传来一个好消息,正规渠道里,孩子的器官也有了眉目,预计再等三四个月到半年,就能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