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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喝完最后一口,准备起身回家时,林蓝又打来电话。

    “方先生,”秘书的声音有些为难,“陆总不相信我,把我赶出了病房,也不让任何一个医护人员靠近他……”

    方楚熙愣了一下,皱起眉:“他想做什么?”

    “……他说他要见您,如果见不到您,就不肯吃药。”

    方楚熙一时有些无言。他实在没想到,失忆后的陆云川竟然完全看不见过去的沉着冷静,还显出了几分小孩子脾气。

    与章老师通完电话后,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但他仍然不想见到陆云川。

    他回道:“抱歉,我暂时不想与他见面。陆云川就拜托您了。”

    林蓝感受到了青年平静语气下的暗涌,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应了下来。

    她试探着走进病房,却见陆云川有些焦躁地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问:“我对象去哪儿了?为什么他不来看我?”

    他的两瓶药都快滴完了,却还是没等到老婆,不得不求助于眼前这个自称是他秘书的人。

    林蓝犹豫片刻,道:“方先生暂时有些事情,没办法过来……要不,您先滴完点滴,吃了药,我再帮您问问他?”

    她话音刚落,就发现病床上男人一直紧绷着的肩头一松,那股焦躁的情绪正肉眼可见地消散而去。

    他抬眸看向林蓝,眼中闪动着兴高采烈的神色:“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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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后,方楚熙直奔浴室,在满满一浴缸热水与水汽蒸腾之中,杂乱的心情总算是一寸寸地沉静了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未免也太过离奇,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再去咨询一下律师,关于失忆的人能不能签署离婚申请。

    方楚熙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直到觉得身体有些发软,才起身换上浴袍,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小时候母亲总告诉他,不要偷懒让头发自然风干,不然以后容易得偏头痛。

    当时他从来没留心过,该忘记的还是忘记。后来母亲去世,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个习惯。

    他的发丝只稍稍过长过额,很快就干了。将吹风机放回收纳架时,他忽而听见客厅传来敲门声。

    方楚熙走到玄关,下意识问一句:“是谁?”

    “方先生,”林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有些东西给您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