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事件当事人,他恐怕都要以为陆云川该有多么喜欢自己,更别说那些宴会上的人了。
他叹了口气:“以后在公共场合,不要那么夸张。”
陆云川茫然地问:“很夸张吗?”
方楚熙:“……很夸张。”
陆云川闻言,不禁蹙起了眉,眼神固执:“可这本来就应该是我该做的,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方楚熙下意识道:“可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再经历那些事情。”
男人鸦羽一般的睫毛轻颤,他凝视着方楚熙的眼睛,明明他的身高让他能够低头凝望方楚熙,可此刻却像是他在以极低的姿态恳求:
“我想让你知道,我与他不一样的。”
方楚熙想说的话一时都堵在了喉咙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云川似乎执着于和失忆前的自己划分距离,还坚持认为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这种歪理听多了,连方楚熙都快有些要将他们看作不一样的存在。
他缓缓放平呼吸的频率,让自己重新回归冷静,道:“嗯,那先回去吧,婚礼应该快开始了。”
陆云川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道,他又想逃了。
他能感受到方楚熙在某些瞬间对于他的态度软化,也能感受到方楚熙为了防止自己心软而屡次展露的抗拒态度。就像是眼前毫无犹豫的转身,方楚熙一直都在理智地拒绝他所展露的任何心意。
但没关系。
总有一天,他会等到他转过身的。
陆云川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目光紧紧黏着方楚熙的后背,然后快步跟到他身后,与他一起回到了婚宴。
当两个人重新回到座位,四周已经没有人敢上前搭话了。
方楚熙也无心搭理别人,按部就班地参与了接下来的婚礼过程。世间所有的婚礼步骤应该都大同小异,江姐在舞台上与丈夫幸福地接吻,互相许下誓言,他们的余生就被那两个小小的圆环捆在了一起——也可能并非余生那么长,但方楚熙真心祝愿他们能够长长久久。
他自己经历过了并不美妙、甚至称得上糟糕的婚姻,吃过苦,便更希望他人能得到幸福。
仪式结束后,江姐与丈夫到各桌敬酒,等来到方楚熙这边时,她笑眯眯地过来要跟方楚熙碰杯,然后用只有方楚熙能够听到的音量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