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体温计被陆云川拿过去,他正好趁机端起纸杯,惴惴不安地埋头喝药。
其实细细想来,陆云川从醒来后,就一直很不对劲。
如果电梯中的情况还能解释为应激反应,那么上车站之前的拥抱,猝不及防的西北见面,昨晚热乎乎的暖水袋……还有此刻几乎撑得上体贴的举动。
如果不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与寡言少语的气质,他几乎要以为陆云川还在失忆。
但既然陆云川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么这一切都变得有些匪夷所思了起来。
方楚熙的脑海开始疯狂发散想象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云川到底想要什么?
或者按照某些狗血剧情,陆云川此时应该有一个久居国外的白月光,此时对他这么好就是为了骗他把心脏换给白月光……
方楚熙晃了晃脑袋,最近阅读软件小广告推荐看多了,他的思维也跟着有点不正常。离谱自然不可能是这么离谱,那陆云川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被老陆总威胁了?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
毕竟老陆总在陆氏的影响力不容小觑,陆云川就算跟他关系不和,也不能事事都违背老陆总的意思,而老陆总又不想他和陆云川离婚。
“38.2°,”陆云川皱了皱眉,“还是再去打一针。”
“护士说不超过38.5°可以不打!”方楚熙立即抬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对打针的抗拒,“我吃药就好。”
要是大半夜的再去医院折腾一次,明天他大概率又得跟着陆云川的车去剧组,而且在医院睡觉是真的很难受。
陆云川定定看着他几秒,道:“行。那明天要是还烧,就去医院。”
方楚熙没说话,继续埋头喝药。
反正明天他就能回自己的房间了,如果他坚决不去,陆云川也拿他没办法。
他才不想被这个人假惺惺地关心,如果是迫于外力而试图修复跟他之间的关系,维持这段婚姻……那他简直想明天就飞回京城办离婚手续。
在他心情复杂地思考这些事情时,陆云川已经帮他拆好了新的一次性牙具,放在浴室。
方楚熙有些恹恹地道了声谢,这幅样子看着倒像是因为发烧而精神不振,陆云川忍不住问他:“很难受?”
方楚熙低下头:“还好。”
陆云川总觉得他不对劲,却又具体感知不出是哪里,只得换了个话题:“要去洗澡吗?”
方楚熙应了一声,便起身走进了浴室,关上了浴室的门。
没多久,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陆云川顿时绷紧了背脊。
一半是因为浴室里的动静,一半是因为……今晚的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