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衡,”季岑侧头小声道,“行了,别说了。”
“让我说吧,岑哥,”戚衡将视线从季岑脸上移到对面赵浩宇脸上去,“我真的对不起你们家,但我又不知道我能怎么办,在里面快五年,我天天被这件事敲打,出来后我以为会好一些,可是并没有。我甚至都想过,要是被你打死你能让这件事翻篇,我就让你打......”
赵浩宇把戚衡的话听在耳朵里,酒精作用下又提起他哥,让他变得敏感又脆弱。他说:“我倒是真想打死你,但我又不能,我把你打死了,那我爸怎么办呢。他只有我了。”
赵浩宇说到这竟然哭了。
捂着半面脸呜呜咽咽的。
季岑看这情况是真的不能再继续喝了,不然说不定真要出什么问题。
可他的制止根本没有用。
接下来就是赵浩宇喝嗨了,戚衡喝飘了。
俩人你一句他一句的说。
戚衡在忏悔他的罪孽,赵浩宇在思念他哥。
大黑驴插不上话就往季岑那使劲儿,一杯一杯酒下来,季岑也就也不太行了。
隔壁休息间里等着的几个人听着包厢里特别吵嚷,时而夹杂着高歌和欢笑,时而又混合了大骂。
基本判定是全员喝高了。
领头的那个跟赵得久汇报时说一切正常。
再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屋里动静越来越小。
他们就进屋去带人走了。
季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赵浩宇和大黑驴都不在了,他身边的戚衡趴在桌子上神志不清的。
桌面和地上到处都是酒瓶子。
已经十一点多了,包厢外的服务员有素质到竟然没有进来叫醒他们。
季岑喝高的时候思路是不会混乱的,但他的动作会。
单单是起身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尝试了两三次才到位。
他去抓戚衡胳膊:“戚衡,走了。”
戚衡跟死过去了一样,季岑叫了好几遍,才发出了点儿轻哼声。
他迷迷糊糊地抬头,跟不具备完整语言功能一样不知在哼唧些什么。
季岑试图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失败了。他自己都站不太稳。
“自己起来,”他将手撑在桌面说,“快,起来走。”
戚衡费劲巴拉的起身,碰掉了个酒瓶。
他站起来后季岑就搭上他肩膀,俩人一起往门口走。
“先生,”门外服务员笑着说,“楼下结账。”
季岑点头:“好。”
也许是为了让他们移动的快一点,那服务员搀扶住了戚衡的胳膊。
顺利进了电梯后,戚衡就吐了。
季岑被那呕吐的声音弄得胃里也阵阵翻涌。他不敢低头看地上的呕吐物,只要看一眼,他肯定得吐了。
服务员很有礼貌地说:“没事的,我们先结账。”
戚衡的酒后稳定发挥,让他们的消费里多了项地毯清洁费。
付完钱花了点时间才挪到地下停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