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正在摸的牌翻开敲在了桌上,自摸,胡了。
戚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就知道季岑是在打麻将。
他总觉得打麻将这件事跟再过三十年的季岑才搭。
看来这人真是闲出屁来了。
季岑把赢的钱都退了回去,嘴甜地说算他请客。
离席的时候他还跟阿姨们约好说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他走出麻将馆的时候,戚衡正好到门口。
季岑笑着比划:“走,去宋姨那吃饭去。”
“这是赢钱了?”戚衡挑眉。
季岑:“这都看出来了?”
戚衡边走边说:“我以为昨天回来看到你在楼下树荫跟大爷们下象棋已经是你无聊的极限了。怎了这是,想打入这个小区的内部吗?”
季岑:“这两天在附近晃,发现你在外的名声可不太好啊。”
戚衡笑而不语地继续走。
“不想知道他们都咋说你的?”
“还能是什么?就蹲监狱那点儿事呗,改编扩写成无数个只会更糟糕的故事。”
季岑率先进了宋玉芬家所在的单元门:“蹲监狱的事说得还是少的,说得多的是你气死了你爸,还打伤你妈。”
戚衡没说话。
“生气了?”
“生啥气,说就说吧,我又不能管住别人的嘴。”
“你想得还挺开。”
“下次再听到什么回来别忘了及时告诉我,我他妈也怪想听自己不同版本的故事的。”
最开始季岑觉得戚衡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是个品性卑劣的逆子。
可后来发现并不是。
那些对戚衡的印象,好像都来自他的偏见和别人的嘴里。
纵观近距离相处以来的这些日子。
他真的觉得戚衡人还不错。
虽然看起来跟谁都不对付,但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说:“以前真不觉得你是这样的。”
戚衡边爬楼边问:“我现在哪样?”
“说不清楚,就是也没那么混球儿吧。”
“我当你夸我了。”
“我夸了吗?我只是没损你。”
“那就是夸了。”
“脸皮还挺厚。”
俩人一起笑了,楼道里都是回声。
宋玉芬开门问一前一后的俩人说:“啥事啊这么高兴?快进屋洗手吃饭。”
眼见着那只喜欢堵住季岑的小泰迪又要抱着季岑的小腿发力。
宋玉芬抱起它连着其他几只都一起给关到了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