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衣服干呢。”戚衡晃着脑袋气人道。
走出阳台的季岑又走了回来,摸出烟盒敲出了根烟递给戚衡后又叼到自己嘴里一根儿。
趴在阳台安全栏边看着外面说:“我喜欢西宾的夕阳,特别漂亮。”
戚衡点头:“是好看,总是黄澄澄的,特像小时候喝的橘子味儿汽水。”
季岑吧嗒吧嗒嘴笑着说:“你这形容都给我整的想喝了。”
“馋猫儿。”戚衡晃着吊床看季岑在用衣服下摆煽风,季岑肚皮那条疤痕长得挺好,并不狰狞,只是在平坦腹肌上添了条线。
他还没等问问伤口还痒不痒,季岑就踢他的小腿说:“下去,给我躺一会儿。”
戚衡不打算起来,他调整着身子伸出手道:“一起躺着,来。”
“别嘚瑟,俩人一起躺着不行,”季岑说,“禁不住,太重了。”
戚衡偏不信,他半坐起身扯住季岑胳膊把人往吊床上带。季岑都还在抗拒,就已经把全部重量压在床上了。
刚开始着到床上的时候,床只是轻微的晃荡。倒是俩人确实很挤,差点儿得重叠才行。
戚衡的胯骨硌得季岑侧腰疼,他想起来,但戚衡箍紧了他。他于是变得贪婪,不愿意动了。贴着戚衡躺着,嘴里还叼着没抽完的烟。
“你看,没事儿,”戚衡换了只手夹着烟说,“你得相信它的潜能。”
季岑:“以前就我自己躺,买的时候承重也说了是一个人。”
戚衡笑:“那可能咱俩轻。”
搁脚趾头想,他们俩这个头儿的也轻不了哪去,但季岑就是爱听。
床单被风吹得晃悠着,甩动一下就扑来带着洗衣液清香味道的风。
此刻的夕阳好像更他妈好看了。
“就咱俩这事儿,肖明军向来管不了我,所以我不在乎他的看法,”季岑侧头道,“但今天面对你妈,我发现我的心情很难以形容。”
“啥心情?”
“都说了难以形容,还问。”
“别想那么多岑哥,”戚衡灭掉了烟说,“我连监狱都蹲过,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可以更糟糕的?我也不在乎我妈的看法,或者其他别的什么人的看法。”
季岑:“跟我在一起很糕?”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怕任何人说,我......没什么怕的。”
季岑捏了一把戚衡的脸:“你这表情跟要英勇就义似的。”
肢体接触一多,心脏就不听指挥。戚衡微微侧头看把烟雾喷到他脸上的季岑:“岑哥。”
“嗯?”
“真好。”
“啥玩意儿就真......”
季岑的“好”字落在了地上,差点儿摔成了八瓣儿。吊床连个要垮掉的征兆都不给,突然就罢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