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军如此晚还没回家已是气人,而更让他们来气的是。江立文说肖明军最近都在赌钱。
而今晚是肖明军第一次这么晚没回来,他跟乔艾清打了电话说在梁广笙那住。所以乔艾清才没当回事。她以为是肖明军晚上又跟老哥们喝酒喝多了,天又冷路又滑,不方便回来。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眼了才过来的,他今晚输光了本钱不说,连借的钱都快输没了,”江立文叹着气说,“老肖这刚过上舒坦日子,我哪能看着他瞎整,可我劝不动他。我正好过来送客,就想着来叫你们谁过去一趟。”
事已至此,季岑是最冷静的。他没有先顾着气,而是让乔艾清回去睡觉。他想叫明天要上学的戚衡也回去睡。但回头看了戚衡一眼,他就知道他说也是白说。
他俩都没回屋换掉棉拖鞋就直接跟着坐上了江立文的出租车。
路上从江立文口中得知肖明军白天其实也都没老实打娱乐牌,已迷上推牌九和炸金花有阵子了。
这两种赌牌方式季岑都玩过,他那属于是跟朋友们闲打发时间。没肖明军玩的那么大扯。虽然这些赌牌方式可以小家子玩法,但输赢也可以非常大。
听江立文的意思,肖明军输的比赢的多太多了。
季岑大概习惯了这些年肖明军总是给他捅娄子,他的平静是戚衡学不来的。
光是在车里坐着戚衡都想好了一会儿揪住肖明军要怎么打一顿了。
戚衡想什么季岑不是不知道,在快到地方的时候,他回身对后座的戚衡说:“我一会儿不下去了,你跟江叔下去。你想怎么做就做。”
戚衡好半天都没说话,等到车停了,他才说:“还是我等吧,你去找人。”
坐在车里的戚衡看着江立文和季岑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雪地里走远,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忍住了想跟下去打肖明军的冲动是因为季岑。从上次他动真章打了肖明军一顿他就知道季岑确实会心疼。
季岑没有跟江立文直接拐进那个胡同,而是先跑去不远处路边树下捡拾落下的干树枝。
江立文见状跟过来道:“小岑哪,这是干啥,可不兴打呀!”
“你别管江叔,”季岑用脚踹着干树杈,剔除旁枝地说,“这顿打,他要是在我这挨不着,戚衡那有更严重的。”
“有啥话好好说,你舅他也是输钱了着急想弄回来,这才没掌握好分寸,你要是打坏了他,那我还不如不带着你来了......”
“说啥也不好使了,”季岑将木棍拎在了手里,目光坚定地说,“我今天就伤天害理一回,我不抽他一顿,我就不是他外甥。你也别进去了,具体告诉我是哪屋。”
怕被抓,一般带有赌博性质的聚众都会在这种边缘地带。
不会在正经棋牌室,大多都是这种愿意提供场所的个人家。
就算被堵在了屋里,一屋子人也可以说是在朋友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