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干啥?”
“打出溜滑儿。”
好一个打出溜滑儿。
听戚衡说完的季岑笑出了声:“那走吧。”
“先吃饭,”戚衡掏出兜里的饭卡说,“带你去我们学校食堂吃。”
季岑:“行啊,看看有没有师院的好吃。”
“我还没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呢。”
俩人在去食堂的大部队里不停地超车,到了食堂一个打饭一个占座。
嘴里的饭菜到底好不好吃谁都忘记评价了。
吃饱就懒得动,从三十六中出来,他们是打车去的江边。
在距离江边大道有些距离的地方那司机就让他们下车。再往前的路面积雪和薄冰共存,这个时候没人愿意往里深入。
季岑和戚衡深一脚浅一脚越过满眼白的空地后又穿进了干枯成片的防护林。
没有任何参照物的他们只能苦心找将军被埋的那棵大树。
那棵树夏日时繁茂无比,此时过于光秃。
天虽然已经黑了。但光亮足够人眼适应。
这俩人没任何的照明,却能把脚下看清。逐渐逼近结了冰的江面。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气候,江水被冻的比地面硬。
但为了安全,他们没往里面走,只是在边缘处出溜。
要么是自己玩自己的,要么是互相拽着滑行。
玩的时候还好,不会觉得冷。等待疯闹够了,踩上土地站着的时候,就需要把羽绒服帽子系紧,再把手缩进袖子里。
说说学校里的事情,再说说肖明军的病情。
欢声笑语也唉声叹气。
“没什么可怕的,既然得了病,就好好配合治疗,”戚衡说着,“你不要上火,我心疼。”
季岑望着远处的乌蒙一片说:“关键这个病太难缠,以后他遭罪都是其次的,很可能突然就存在生命危险。最好的方式,其实还是换肾。”
“那有合适肾/源就给他换呗。”
“是,如果有合适肾/源,砸锅卖铁也给他换,”季岑舔了舔嘴唇,“就是苦了舅妈......”
“我问过我妈了,”戚衡打断道,“没有什么苦不苦的,她自己不认为苦就行。”
“行啊你,”季岑用袖子抽戚衡,“现在倒是很宽心。”
戚衡撇嘴:“我过于上心有什么用,生活是她的,我又不能跟在她身边一辈子。”
听完这话的季岑认真道:“你想考去哪?”
“也不是我想的吧,能考哪就去哪,”戚衡边说边不顾静电地搂住季岑,“反正不管去哪,你都得跟我走。”
季岑对上戚衡视线,扯动嘴角想说话,嘴唇却裂开了。他咂嘴能嗅到血腥味儿。他说:“我嘴唇有点儿干巴。”
话音落,戚衡就贴过去,在季岑的嘴上亲了一口。
太多想念让戚衡用力有些猛,好在季岑的灵活舌头能把那横冲直撞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