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肖明军,只是季岑的舅舅。他尝试着爱屋及乌没什么毛病。
进了门的戚衡将手里的梨子放在了肖明军的床头柜上:“我尝过了才买的,水灵又清甜,适合你吃。”
肖明军没什么太大反应,季岑催他道:“咋没反应呢?”
“给我牙打掉了,再给我买梨,我还得谢谢他?”肖明军嘟囔道。
戚衡在床另一边,病房里又有点吵,他没听清肖明军说什么。挑眉看季岑:“他说啥?”
季岑:“啊,他说,他说谢谢。”
戚衡摆摆手,意思是不用谢。
肖明军瞅了戚衡一眼后继续跟季岑犟嘴。意思是,他根本也不需要住院,反正家离得近,有情况再被拉来都赶趟。
季岑哼道:“你是赶趟,我却要被你吓死。你还是老实在这住吧,在医生没让你回家之前,都得在这。”
“可医生说我这情况眼下得一直住院了。”肖明军说。
季岑:“那就住啊。在医院能时刻监测你的身体状况,也能按时给你透析,这不比你自己回去瞎折腾来的实在?”
肖明军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坐在床边的他将双腿往上一收就佝偻到床上了。他侧身枕着胳膊看着窗外,不打算继续搭理季岑了。
季岑示意戚衡他们可以走了。他就是过来看看肖明军有没有老实。每天早上都跟打卡一样。似乎瞅一眼,就放心了似的。
他走出病房前跟肖明军强调:“我随时过来,你别乱跑。”
病房里的另外两家人,这两天也都跟肖明军熟悉了。隔壁床的那家儿媳妇问肖明军道:“肖大爷,我看这两天来了好几个小伙子,各个都那么精神,到底哪个是您儿子啊?”
肖明军住进来后季岑那几个好哥们就都轮番来过了。
听完这话肖明军很想回“哪个也不是”,却又临时改了主意,他特不要脸地答道:“全都是。”
“您看您,净说笑。”
靠着门的那床上患者笑着加入了对话:“我觉得就是刚才穿花衬衫那个。”
肖明军扭头看过去:“为啥?”
那人笑笑:“人啊,最擅长无形中把坏脾气扔给最亲近的人了。我就看你跟他最亲。”
戚衡本想指挥季岑,让季岑开车。
从四医院停车场出发前他又变了想法,他自己坐进了驾驶位。
他们从洋南穿行,先去的是家户外用品专卖店。
季岑见戚衡要在那门前停车,就知道戚衡那山地车还有吊床都是在这家买的了。他问:“来这干啥?”
戚衡拉好手刹:“你在车里坐着,我取点东西就上来。”
那店里老板看到戚衡下车,就拎着个大袋子出来帮着给往后备箱放。
都是戚衡提前买好放在这的,说了今天早上会来取。老板挺仁义,还因为这个约定,早开门了一个小时。
听着车后动静,季岑坐不住了,他下车赶在戚衡要关后备箱的时候拦截道:“这都啥啊?”
“郊游要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