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敬承叫住要走出门的戚衡, “你那个干妈过来给老大一顿骂,你知道吗?”
戚衡抿了抿嘴:“知道了。”
“啧啧,我给你说,老大被骂的是一声不吭,你说他哪是那吃亏的人呢,还偏就吃了亏了......”
季岑甘愿吃亏, 无非是因为宋玉芬是戚衡干妈。戚衡光是听着邵敬承简单描述,都能在脑海里还原出当时是让季岑多么难堪的情景。
宋玉芬找过来撒泼确实是戚衡没想到的。他的确心疼被骂了的季岑, 可他又无法怪视他如己出的宋玉芬。
戚衡催还在说着的邵敬承:“你先别说了,把永利钥匙给我。”
“你不是也有么?”
“出来急, 没拿。”
“老大都不在, 你进去干啥?你不找他去?”
“我取手机,方便联系他。”
戚衡落在洋南宋玉芬家的手机是之前被贾老师没收的他自己的手机。
照毕业相那天他要回来的。季岑给他用的旧手机就被他放在了房间书桌抽屉里。
今天上午肖明军做透析, 下午是江立文过去医院陪他的。
突然喘不上来气的肖明军被推走可把江立文吓傻了,他赶紧叫了季岑。
季岑火急火燎赶来, 跟江立文在急救室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里面还没动静。
江立文:“还跟我说晚上想吃锅包肉呢,瞅瞅, 又过去了。小岑哪, 那个换肾手术还能安排吗?得等啥时候?老肖他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招儿啊。”
“我也想让他手术, ”季岑无力地说着, “不是没有肾/源吗?”
说到这他又道:“再说做手术也不一定就能行。”
“咋这么说?”江立文问。
季岑:“他那隔壁病房有个老严头儿, 一个多月前做的换肾手术。前两天不是又住回医院了么。术后排异反应太严重,终身都不得消停,也随时能过去。不是说换肾不行,只能说换了肾还有换了肾的麻烦。”
“这病可真他妈烦。唉,我看着他就知道老遭罪了。”
通过肖明军得这个病,季岑是真注意到了这几个老家伙都老了。
坐在椅子上的江立文弯着背叹气,让季岑心也跟着酸了起来。
他伸出手给江立文捏了捏肩:“江叔,谢谢。要不是有你跟梁叔经常陪肖明军,就他那个烂心态,估计早挺不住了。”
“不是跟你说了别提谢。那老肖跟我和你梁叔啥关系,我们可是铁哥们啊。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他什么忙的。能让他多乐呵乐呵我们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