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挑破,是因为机会好。正好你要去外地读书了,我们也要分开了。那不如就各走各的,谁也别缠着谁,我的志向没那么远大,不过是希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如果我真的向往远方,我毕业那年就走了。我其实啊,离不开这里,我的朋友在这里,我的生活在这里,我喜欢这里,我属于这里。我也从没真正的想过要跟你去什么远方......”
“都是大老爷们的,你也不用觉得被骗了还是啥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享受了,快乐了,爽过了,不就行了么......”
戚衡还是不说话。周遭闷热,他身寒彻。
季岑还在说着混话,字字句句,都在诛他的心。
戚衡坚持给肖明军换肾确实是为了季岑。
戚衡不想看着季岑整天过的这么灰头土脸身心俱疲。他想把季岑身上的重担往他肩上放一放。
这点,他们俩都清楚。
季岑在得知戚衡做了配型后,就想好了如果配型是成功的,他要怎么做到最有效的阻止。
既然戚衡是因跟他之间的亲密关系而不顾一切。那么他亲手把这层关系斩断了,就是当下最有效的做法。
他用力把戚衡推开,戚衡就不会对做手术的事再执迷。
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知道,在一边是肖明军一边是戚衡的天平上,他的心早就已经倾斜。
蹲了五年监狱的戚衡,好不容易尝到生活的甜头儿可以阔步朝着光明的前方走。他季岑万不能因自私需求就让人家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他更不能阻碍戚衡去奔向更美好的一切。
保住戚衡的他不是无私,他其实是自私。
不让戚衡去做手术,却把与肖明军配型成功的戚衡继续留在他身边。他会时刻怪自己没有救肖明军。
可让戚衡去给肖明军做换肾手术的他更无法心安理得的跟戚衡继续照旧在一起。
在事还没有更糟前,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前。他要把戚衡从他的生活里先择出去。
他可以铆足劲儿继续陪肖明军等肾/源,戚衡也可以无后顾之忧去做更好的自己,更不必为没能帮到他而抱憾。
但这些话季岑都不能明说。
如果让戚衡察觉他还心存爱意,以戚衡可以揣着刀准备跟他一起对抗马长封的勇气,要是肖明军从重症监控室出来自己同意手术,那他再就拦不住戚衡去做手术了。
他说的话虽是胡诌八扯的假意,却是反复挣扎后的痛下决心。
就像口腔溃疡嘴里坏了的口子,很疼却忍不住用力去舔。
他知道戚衡在痛,他何尝不痛。如果这种疼痛能按照他预想的结果发生,他就愿意为了让戚衡安好而一痛到底。
在季岑准备还要再说招人恨的狠话时候。
戚衡动了嘴唇,他听明白了季岑的意思:“我们,完了是吗?”
季岑强调着:“是,我们好聚好散,以后各走各路吧。”
在听明白季岑的陈述后,戚衡感受到的不止是无法估量的心痛,还有一股到处乱蹿地被玩弄感。
凭什么先说在一起的是季岑,先提分开的也是季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