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仁风虽然今年七十,不过仍然精神矍铄。他身影较瘦,但面色红润,甚至皱纹都没几根。今天穿着一件大红的中山装,更显得年轻。
不需要人扶,余仁风就大步走上了台,对今天到场的嘉宾进行感谢,随即就坐在了事先为他准备的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台下。
他身边的其他人都不用多说,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角色。唯有紧紧跟在他身后,在这个场合依然一身纯黑色马褂的男子需要注意。
这是余氏集团的风水顾问,叫张明洞。
张明洞身形微胖,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看起来像是个好好先生。
这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光靠嘴皮子就能谋生。也更不是他外貌所表现出的和善人。左桓曾亲眼看见过对方施法惩戒叛徒,手段残忍狠辣。虽然有可能是对方杀鸡儆猴才特别这样做,但左桓确实因为对方的手段,按捺下了早已有的反意。
随着司仪开始报礼单的时候,余仁风细长的眼睛左右搜寻了一番。
“左桓来了么?”
“来了的,礼物都送来了。”司仪记性极好,马上就答了。
左桓听见余仁风找他,当然不可能继续躲着。他走上前去,给对方作了一揖。说了句祝寿词。
“三年不见,在那些险恶蛮荒之地为我们余氏开疆扩土,你性子反倒越发沉静了。”余仁风打量他。
“在那些地方做事,总是要格外谨慎些。”左桓淡然答道。
“呵呵,也是没想到啊,你早年可是锋芒毕露,旁人可是万万想不到你如今的模样。”余仁风说着,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张明洞。“张顾问,你说是不是啊?”
“确实出人意料。左先生命格奇葩,若是生在古代定是一员猛将。真没想到在这时代,却文雅如斯,真是造化弄人,生不逢时啊。”张明洞语气恍若惋惜。
左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没有接两人的话。
看左桓不答话,余仁风端起旁边为他准备的茶盏喝了一口。
“我们呐……就是觉得你改了自己的性子,受了委屈。想我为什么经常外放你出去?就是知道你的性子在那里最自在……哪知道你还是辜负了我一片苦心啊?”余仁风眯着眼慢悠悠的说。
自在?血腥暴力,目无法纪,人伦惨剧,算什么自在?那不过是人间炼狱。
左桓不知道他们怎么从自己的面相里看出自己会喜欢那些东西。反正他从来不信命,更不会因为别的改自己的性子。他做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我没觉得有委屈。”左桓只回答了一句这个。
余仁风笑了笑,转而说起了别的。“你带了什么礼物?”
司仪很有眼色,早在余仁风问左桓在哪的时候就叫人把左桓的礼物找出来了。此刻余仁风一提礼物的事,马上就呈了上来。
镶嵌满宝石的藏刀在这样灯火辉煌的会场更显得华贵不凡。司仪带着手套把刀抽出来,被孔青打磨过的刀刃更是闪耀着一片雪光,给人以比水晶灯还要明亮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