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沉默着,林叔在夏家呆了这么多年,夏老爷子的事儿昨夜也听说了,他说:“夫人,大少爷在这儿,有什么事儿别急,慢慢解决。我们这帮子都是认少爷的。”
他说这话原本是想安慰安慰薛静,没想到效果却适得其反,薛静听了他这话,冷笑一声,说:“大少爷、大少爷——他能有个什么用!”
林叔被她火枪似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了,在前面安安静静的开着自己车。
夏津南也没敢多嘴往枪口上撞。
进了夏家之后还有佣人想过来问问夏老爷子的情况,一看薛静领着夏津南满脸冰霜的样子也没敢过来。
薛静带着夏津南直奔后院祠堂,那扇四四方方的小木门供奉着族谱记载的列祖列宗的牌位,里面常年燃着香烛,一进门一股缭绕的烟气扑面而来,薛静指着面前的牌位厉声说:“跪下。”
夏津南跪到蒲团上,薛静又说:“衣服脱了。”
夏津南将风衣脱掉,只剩下层薄薄的白衬衫。
薛静从后面的架子上抽出一支又软又细长类似于竹条的十寸多长的鞭子,右手狠狠一甩,竹条登时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印子。
小鞭子顶部被削尖了头,一层薄薄的衣料根本抵挡不住尖利的竹尖只是一下衣服便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
夏津南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脊背却是依旧挺直着的。
薛静问他:“知道错了吗!”
夏津南说:“我没错。”
薛静又抽了一下,她问:“错了吗?!”
“没错。”夏津南唇崩成一条直线,仍是之前的回答。
一下、两下、三下……
薛静的手酸极了,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夏津南仍是那句话不肯改口,“我没错。”
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腿已经麻过好几轮,膝盖因为长时间的跪着已经由酸痛变得没有知觉,夏津南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当年报考电影学院的时候是、坚持离开夏家庇佑走自己路的时候是、现在与商陆同样也是。
他没有错。
也不后悔。
他不想在活在夏家的庇佑之下,也不想在让他们在左右自己的生活,他不想永远生活在阴影之下,更不想让薛静以爱的名义捆绑住他。
“津南!”薛静眼睛通红,“你……糊涂!”
糊涂又怎么样?
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是糊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气,薛静气的摔门而去,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两个小时,夏津南跪的头昏脑涨,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全靠撑着旁边桌子这才没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