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天的乱转倒也并不全是无用功,他们终于找到了本来就要寻找的铁路。这条铁路在离开一号城市后的时候绕了一个大弯,先是向西,从那个书写着字母的大牌子山坡西面穿了过去,然后向北延伸而去。
城市联合体的铁路是有军队看守的,不过吴畏本来以为所谓的看守就是定时巡逻,然而真到了铁路附近才知道,人家的防御体系可比自己想像中的严密得多——铁路两侧都架着电网,根本不留空隙,吴畏甚至亲眼看到一头试图挑战障碍的野牛因为牛角被缠在电网上无法离开而被活活烧焦电死。
野牛被电死后大概半小时,一辆架着机枪的半履带车辆沿着沿着电网从外侧开过来,用一个专用的回收工具把野牛从电网上解下来装车带走了。这让以为能白捡一顿免费大餐的几个人大失所望。
目睹了野牛的悲惨下场后,六个人很明智地和电网保持了距离,只是拿它当做路标,不再试图依靠这个庞大的运输体系捞什么好处,显然那不是他们的实力能占的便宜。
荒原上的气候多变,上午还是风和日丽,下午就开始下雨。偏偏因为草木茂盛的原因,即使是很小的细雨,在草丛中穿行的时候也很容易弄湿衣服,所以在吃过一次亏之后,吴畏也只能赞同张东升几人的建议,遇到下雨就赶紧找地方避雨,反正去三号城市的路还很远,也不在乎浪费一两天的时间。
不过很快,在无聊的等待当中习惯性胡思乱想的吴畏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觉得这种让人发狂的延误当中也蕴含着一个好消息。
当初于靖告诉他说,从一号城市去三号城市,商队要走半年,而乘坐火车则只需要三十个小时。当时吴畏还觉得政府的铁路系统相当高效,但是现在想来,商队的速度肯定比不上他们六个人,遇到自然条件不适合旅行的时候需要耽误的时间更长,如果再考虑到于靖为了和沿途的客户作生意而绕的路以及花费在商业行为上的时间,恐怕于靖需要走半年的路程其实并没有听起来那远,甚至都没有参考价值,倒是火车的时刻可以有限的参照。
想明白这一件事后,吴畏找机会利用自己学到的几何知识计算了铁路上经过的一列火车的速度,结果发现在铁路上运行的普通列车每小时大概只能跑六十到八十公里,
说实在的,这比他想像当中慢得多。因为铁路运输是一个相当古老的行业,技术成熟度很高,他记得学校的课本上就曾经写到过,战前政府在这片土地上建设有相当密集的铁路网,在那个时候,铁路客运列车的速度甚至可以达到每小时二百公里,即使普通列车的速度也超过了一百公里。
吴畏实在无法想象时速超过二百公里,甚至三百公里的列车乘坐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那绝对是可以称得上奇迹的工程,也许自己脚下这片土地上的人从来都没能亲身体验过。
正盯着雨幕发呆顺便胡思乱想的时候,吴畏发现身后的塑料布动了一下,他转过身,看到吉米正把装满雨水的水壶放到地上。
经常下雨的一个好处是,他们很难缺乏饮用水,当然坏处也有,那就是食物补充不易,遇到连绵的雨天,饿肚子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
“老张怎么还没回来?”吴畏抱怨道“被雨浇多了,他们就不怕感冒?”
张东升和王大锤刚才冒雨出去寻找食物了,其他人则留下来搭建避雨的帐篷,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尽量多的收集干燥的木柴,如果雨一直不停,他们就得在这里生火做饭,就算没东西可吃,也应该尽量把水烧开了再喝,而且张东升两人回来后,被雨浇湿的衣服也需要烘烤。
“我去找找他们?”熊波一样无聊,他看着雨幕,有些期待地说道“别出了什么事。”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吴畏一惊,顺手抄起黑刀,冲出帐篷,远远看到王大锤扛着一个什么东西走了过来,张东升则背着两个人的枪跟在王大锤的身后。刚才的叫声就是王大锤发出来的,可惜在雨滴敲打塑料布的声音中显得模糊不清,根本没人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