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林眠有些惊讶。
“小眠啊……”林村长实际年龄六十出头,往日没事跟老教师一样,喜欢在村子里四处转悠,林眠对他印象还不错,只是没想到一年多不见,苍老得如此厉害。
“村长,你们这是……”林眠着急出门,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直接问。
林村长面有难色,叹了口气:“哎,村子里出了怪病,你本不应该回来,为了防止病情扩散,每天清晨我们都要挨家挨户检查有没有出现新的鼠瘟人。”
“有的话就把他们抓起来烧死吗?”林眠脸色难看。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村长身后一个黑瘦男人大声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为了大家好所以就可以杀人了吗?
林眠懒得跟这些三观不正的人废话,和巫廷走出院子,顺手关上门:“我家没人得病,你们快走吧。”
众人都知道他昨天中午是带着一个年轻人回村的,现在两人看起来都十分正常便也没再纠缠,检查下一家去了。
林眠见他们去敲隔壁林大兴家的院门不禁庆幸还好今早自己先碰上的林大兴,将他捆起来塞进了衣柜里,否则那家伙必死无疑。
鼠瘟的发作毫无征兆,就像一颗颗不定时的炸/弹混迹在村民当中,白天还好好的,夜里可能就变成“大老鼠”了,因此林眠有些担心刻碑师傅会不会也出了意外,脚步又快又急,幸而他的担心没有成为现实。
林兆生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着雁荡山,赶了一晚上工,他需要来根烟提提神,旁边还站着个和他长得五六分相似的中年人。
“这是我堂弟林佰生,过来帮忙把碑抬到墓园去。”钱付到位了,刻碑师傅的服务相当好。
与他堂哥不一样,林佰生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低着头一声不吭,见林眠和自己打招呼,扯着嘴角朝他露出个难看的笑。
林眠注意到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整个人似乎比熬了一夜的林兆生还要憔悴。
“昨晚又有人发病了,后半夜闹得人睡不着。”林兆生刻了一宿的碑,村子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林大兴也发病了。”林眠摸摸老教师的那块墓碑,打磨得挺光滑,上面的黑漆也已经干了。
“林大兴?住你家隔壁的那个懒汉?”林兆生闻言吃了一惊。
林眠点点头。
“他没咬……人吧?”
林兆生一开始估计是想说没咬你吧,话到嘴边换了个措辞,林大兴的游手好闲在柘林村出了名,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所以四十好几了还打着光棍,林大兴家里没人,发病以后难保不会攻击左邻右舍。
“没,他从屋檐上爬过来挠窗户,被我用拖把怼到院子里摔断了腿。”林眠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