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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邢老生气地把牌一推,哗啦一声,麻将全散了,把另三个一直没吱声的局外人吓得一激灵。

    “老邢,打牌呢……故意推牌是不是想耍赖啊。”一个衣着朴素的慈祥妇人出来打圆场,“小昀回来是好事,人家带着小男友回家一进门就挨你骂,能高兴吗?就你这暴脾气,差点把我心脏病给吓出来。”

    “姑母,我是小越。”邢越纠正道,“您比我上次见时更年轻了。”

    “诶唷,瞧我又说顺溜了,人老就是不中用。小越这嘴也太甜了——”

    邢梅喜上眉梢,却因为刚打过玻尿酸,没能笑得太开,“小越最近忙不忙呀?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还在练拳击吗?”

    “姑母,是自由搏击。”邢越笑着说,“早就不玩了,没时间。”

    邢梅摆摆手,说:“嗐,反正要多运动。肉包车就别玩了,太危险。你别嫌姑母磨叨,身体可是本钱。集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整的挺好,我看就比你爸带的强多了。”

    邢老脸色一沉,整个人跟门口的石狮子一样凶神恶煞,翁声道:“重开。”

    说罢拿起旁边置物推车架上的茶壶,起身去倒茶了。

    “你看看,我说实话他还不爱听了。”邢梅笑着对牌桌上另外两人说。

    自动麻将机轰隆隆地转起洗牌。

    初霖安懵懵的,还没搞懂状况。

    “换拖鞋。”邢越提醒道,“这回没有地暖,不能任性。”

    初霖安连忙嗯了声,换脚踩着后跟脱掉短靴,穿上同邢越一样的棉拖鞋,紧跟在男人身后走到牌桌前。

    “吴倩,你先让个位置,让小越上来陪我打两圈。”邢梅垂着眼睛码牌,对手旁的一个贵妇说道。

    “好的姐。”贵妇应道。

    丈夫的大姐发话了,虽然看都没看自己,但吴倩还是要顺着来。

    初霖安突然觉着那个叫吴倩的贵妇眼熟,直到她起身,手腕上那只翠绿翠绿的玉镯子和金手镯撞在一起叮铃地响,他才想起来——

    这不是葬礼上那个指着邢越鼻子、想骂骂不出来的失控女人吗?

    也就是邢越的后妈。

    初霖安以为大家族会有什么接风洗尘的习俗,起码有碗热面吃吃——当时为了学好中文,他可没少看电影电视剧。

    可没想到进屋之后手还没暖和过来呢,就被邢越抱在怀里,坐到了牌桌前。

    邢越把两颗白金袖扣随意扔在牌桌的筹码卡槽里,又在初霖安帮助下挽起衬衫袖子,露出一截青筋分明的小臂。

    “宝贝不会玩先看两把,然后我教你。”

    初霖安应了声好,屁股一半坐在木椅垫子上,乖巧地背对邢越,缩在男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