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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霖安像被那一眼击中了似的,瞬间屏住呼吸,瞳孔微颤。

    “越先生……”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宝宝,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男人靠近了,鼻子蹭在他的脸颊,呼吸交缠,嘴唇却未再吻上,浪漫亲昵像某种引诱,“也不知道为了你我能做到什么。所以可不可以……可怜我一下?”

    唇与唇隔着毫米的距离,温度已经触到了彼此。初霖安好像听不懂了,脑子像烧开了似的嗡嗡作响。

    “邢越,我不明白……”初霖安的下巴还在男人手里,被迫后仰着将喉管暴露,青色的血管纹路从雪肤下分明地透出来,脆弱又圣洁。

    已是十足的雌伏姿态,但男人却是求他的那个。

    “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了,好么?”男人的声音低沉到发哑,带着晦涩的颗粒感,“我不想再看你受伤了……我已经看过太多次了。”

    男人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声音也有些不对劲,初霖安甚至觉着男人下一秒会哭出来。

    “我、我也没总是受伤啊。”初霖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张开胳膊从肋下环上男人结实的后背,“热水袋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有切到手指是我自己不小心。那个,我其实有点痛觉迟钝……”

    突然,卡在初霖安下巴上的手松了,慢慢下滑,虚握住他的脖子。

    “这里。”

    初霖安感觉锁骨那处因受伤形成的凹陷被指尖碰了一下。

    “是你第一次参加世锦赛时弄伤的吧?”男人缓缓地说,“新人第一场世界级别的比赛,很紧张,连最开始的训练赛都用了全力,来熟悉赛道的每一个拐弯,试探自己的状态。然后不小心摔车了,很正常,经验都是摔出来的,我也玩过。”

    初霖安一边安静听着男人说话,一边轻抚在男人背脊上,一下一下,好像男人口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你站了起来,好像只是一次普通的摔倒,因为隔着头盔看不到表情,所以没人觉出异常。”男人轻叹了下,继续道,“最后你夺冠了,西班牙郝雷斯分站的小组冠军。这是你第一次站上世界级的领奖台,笑得很开心,还举着香槟喷向台下,拥抱了给你颁奖的赛车女郎,在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催眠下完全忘记了疼……”

    “不对。”初霖安打断了邢越的话,淡淡道,“我当时很疼很疼,感觉整个肩膀连着胳膊都疼得发烫,像被人砍了一斧子,斧刃卡在肩膀上没拔/出来,随着每一个动作继续切割。

    我后来都无法想象自己当时是怎么完成的比赛。如果让我现在回到那时的话,我恐怕是没胆子再来一次。”

    空气沉默了。

    片刻之后,邢越问:“为什么?”

    初霖安想了想,换上了轻松的语气说道:“因为喜欢吧。”

    “邢越,我不是为了受伤而受伤,我也怕疼,但是我不能因为怕就不敢转油门或者压弯道。你不是我所以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男人突然粗暴的打断他,大手按在他胸口一把将他推开,砰的一声闷响,脊骨隔着一层薄皮硌在了内侧车门上。

    后背肯定青了。

    初霖安疼得皱起眉头,忍住没发出声音。

    “摩托车比什么都重要是么?”男人的眼睛红得吓人,“你,还有邢昀,想要追求肾上腺素追求刺激就非要玩命?从不把自己当回事,就是从不把我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