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霖安还记得当时龚妍有多痴迷于机械,一个年轻姑娘在男性压倒性比例的行业中能干到顾问级别,热爱和努力的程度可想而知。
“那也应该是邢越第一次见到你。”龚妍说,“我最近做梦的时候才想起来,当时我缠着他和他说话,他却一直偏着头没看我,我以为他是被我的问题问烦了,其实根本不是……他面对的方向上,是你。”
“当时你在和邢昀说话,好像还笑来着。他问我你的名字,我告诉了他。”
龚妍抽泣着,终于压抑不住了,“你最后的那场比赛,其实是我……是我弄坏了刹车。”
初霖安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做梦。
“那场比赛的赌局事关邢越在邢氏集团的地位,其中的事情很复杂,一时讲不清。
他看你在比赛名单里,想阻止你参赛,因为你是那年世锦赛里最大的变数,邢氏集团的对手可能选择按兵不动。”
“但邢越等不了,所以利用我来阻止你参赛。可是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赶上了时间……”龚妍说不下去了,电话那头只剩下轻轻抽泣的声音。
“所以是我,挡住了邢越的路?”
“是我,不该参加那场比赛,最后害自己摔得差点残废?”
“是我?”
像是一直以来的执念有了答案,初霖安反而突然轻松了。
“为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这么惨?好不容易从泥潭爬上巅峰,却一脚踏空,摔得粉身碎骨。”
原来不是老天在玩我。
而是邢越在玩我。
“Leon,我对不起你……”龚妍哭得厉害。
“没事,我原谅你。”初霖安说,“先挂了,我这边还有事情。”
邢越看过Cassie递交的辞呈,打电话过去对面却正在通话中。
过会儿再打吧。
撂下手机,发现小玫瑰不见了。
十几分钟后,小玫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对他甜甜地笑。
他突然心惊,觉出甜美的笑容没有聚焦,像是爱意燃尽后剩下的死灰。
小玫瑰摘下那枚戒指,轻轻一甩,扔到了他脚边。
“我们分手吧,邢越。”
戒指的尺寸果然偏大了。
邢越心想。
不然为什么小玫瑰会摘得那么顺利,哪怕多停留几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