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头发偏长在脑后扎起,是初霖安的心理医生,笑眯眯地看起来人畜无害,好像是邢越大学时期的同学,貌似和廖家沾些亲故,因为是远房,所以廖丞丞说没见过这个人。
“起来了?”站在两人中间的邢越眼神看向初霖安,然后眼神向下,“又光着脚。”
男人身着西装礼服,皮鞋铮亮,但没穿外套,只是酒红色缎面衬衫搭配黑色暗纹马甲,袖口向上挽了一节,显得随意又不失优雅。
帅气挺拔,成熟男人气质尽显,可内里却是个为了利益践踏别人梦想还设计妄图占有他的人渣。
“我忘了。”初霖安说,看着男人朝他走来,自然地伸出胳膊等着男人抱他。
虽然同是拥抱,却再也没了让他脸红心跳的温度,就连男人身上苦甜好闻的香水气味也在日复一日的囚禁中成了某种危险的信号。
初霖安就这么在另外三个男人的注视下,被邢越托着臀瓣抱在身前,一双纤细雪白的腿自然缠在邢越腰后。
他的下巴搭在邢越肩膀上,正好面对邢越身后三张神色各异的脸,可那视线却是一样的灼热,射向他裸-露在外的娇嫩皮肤和他搂着男人的后颈。
“你里面没穿?”邢越摸出来不对劲,在小玫瑰耳旁低声问道。
初霖安淡淡嗯了一声,歪着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耳朵,像是撒娇的小猫,“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声音不大,甜甜的,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见。
三位衣冠楚楚、事业有成的男士果然皆是身躯一滞,用各自习惯性的小动作想不着痕迹地掩盖过去。
只有吴诺没有错开目光,仍毫不忌讳地盯着他。
果然是和邢越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初霖安从前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能在男人堆里也能引起反应,其实他在感情这件事上并不讲究性别,是社会约定俗成的环境让他注意异性更多些。
邢越没说话,这样的小玫瑰几乎和裸着没什么区别,但他并不想在外人面前说教,再说今天是结婚的日子,只要小玫瑰开心就好。
初霖安被男人放到了房间一角的藤编吊椅上——蛋壳似的包围设计,两边为了填充缝隙塞满了小玩偶,坐垫软乎乎的,他几乎要陷进去。
“坐着,等我一会儿。”邢越说。
应该带手机的,初霖安想。
四个男人坐在半开放式里的阳台上谈天说地,有美景和海风,还有雪茄和香槟。
他摆弄着手里的玩偶,时不时抬眼看向那几个男人。
次数多了,总能捕捉到除了邢越之外的视线。
初霖安不喜欢被那样注视,就像他不喜欢面对一个个黑洞洞的镜头,总让他想起枪口、深渊之类的可怕东西。
其实邢越的眼神才是最可怕的,看上一眼,就产生一种被踩在脚下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