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了教堂门口,车门向上如翅膀般张开,初霖安在众人的注视下踏上玫瑰花瓣铺就的地毯。
没有亲人在身侧搀扶,也没有友人在一旁欢呼,初霖安像是在奔赴一场献祭。
乐声奏起,两边都是目送他的看客,而站在花毯尽头的男人就是那只邪神。
邢越骨子里的优雅气质让他穿什么都贵气斐然,现在更是如此,一身纯白色的礼服却将男人映衬地犹如天神。
初霖安平静地走完这一路,来到邢越面前,华丽画面中的一切颜色和声音都在这个男人身后淡去。
所有人都被气氛感染,在笑在议论,只有两位新人脸上冷静的像是一切与他们无关。
神父犹豫着,眼睛左右扫了数次,还是按照惯例开始引导双方交换戒指,宣读结婚誓言。
但初霖安不会,邢越也没教他,甚至没和他说还有这一步。
所以只有邢越在说话,眼神无比认真地盯着他。
“我,邢越,愿意与初霖安结为伴侣,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贵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是忧愁,我将永远爱您,珍惜您,对您忠诚,永永远远。”
神父惊了,教堂里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来两个人的誓言,怎么变成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初霖安没忍住,不由得低头笑出了声,这一笑彻底把满场飘忽不定的疑惑变成了惊讶。
“你没有信仰吧?邢越。”初霖安压低声音说道。
“那要看信仰怎么定义。”邢越倒是平静,但神父已经被这两个新人彻底搞蒙了。
初霖安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才不要说Yes,I do。你知道我根本不愿意。”
“连一个谎也不给我吗?”邢越无奈地笑。
“我们跳过这一步,直接接吻吧。”初霖安眨眨眼,向前勾上男人的脖颈,“接吻我还是乐意的。”
面对主动的小玫瑰,邢越怎么能拒绝,一把圈住那截细腰将人揽在身前,吻了上去。
他听见了高涨交响乐下雷动的掌声,传来的香软触觉让他以为他们真的在被祝福。
可突然一阵刺痛传来,紧接着满口腥甜的血味——是初霖安故意咬破了他的嘴唇。
血还没汇聚成珠,就被两人舔舐干净。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不知道小玫瑰会不会再咬上一口,可还是忍不住加深这个虚假的誓约之吻,嘴唇上的裂口已经不重要了,亲吻玫瑰总是要付出代价,只不过之前的小玫瑰唯独对他收敛尖刺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神父轻咳着提醒,两人才分开。
仪式结束,宴会开始,但两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战争里,自动将周围隔绝。
“你学会了?接吻的时候怎么呼吸。”邢越舔着下唇问。
“原来只要不那么激动,还挺简单的。”初霖安笑得灿烂,牵起邢越的手,将其放在自己心口,“你感受下,我的心脏从没像现在这样平静过。”
“你是说,你对我死心了?”邢越眸色暗沉。
初霖安松开那只大手,任其在自己身上滑落。
“不是哦。好不容易才爱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死心。”初霖安笑笑,“再说,你还是我的初恋。”
“初恋吗。”邢越跟着笑,笑容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