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经拒绝过他好多次了,为什么还不放弃?只做朋友不好吗?
“你说我的父亲,李初霖会来参加慈善拍卖。”初霖安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这你争我夺的两兄弟身上,垂下眼睫问道,“还有我的妈妈……”
“别着急,李先生是这场拍卖的主办之一,肯定要到场的。”吴诺安慰道。
“我不是着急。”初霖安淡淡地回应,不想多做解释。
直到昨天,初霖安才得知自己的生父名叫李初霖。
所以自己压根儿就不姓初,但幸好也没有姓李。
可笑的是,就算不能姓李,名字里却寄托了母亲要保佑那个渣男的愿望。
初霖安并没有多难过,毕竟连爱都没有,对着一个想象中的人物也谈不上恨。
李初霖没有履行身为父亲的义务,初霖安便也没了相应责任,倒也轻松。
现在的他只是好奇,想远远地看几眼,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相是不是和照片里一样?说话的声音是怎样的?又或者和妈妈在一起生活的怎么样?
“哥哥。”
一声奶乎乎的童音忽地打断了初霖安的思绪,他低下头,一个男孩子正仰着圆嘟嘟的小脸,一双水亮的大眼睛正看着他。
小孩子还没到他的腰,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小版燕尾服,眉眼间轮廓较深像是混血,皮肤白的像奶糕,眼睫忽闪着又密又长。
“请问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小兔子呀?”
小兔子?
可面对这样漂亮乖巧的小孩,谁能不被可爱到融化?
“我没看到。”初霖安笑着摇了摇头。
这里哪会有兔子。
“那好吧。”小男孩失望地垂下眼睛,可下一秒他就打起了精神,朝着他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哥哥,我再去别处找找。”
小男孩转身,蹦蹦跶跶地消失在人群里。
“真可爱。”旁边的吴诺笑着说,“不过父母太粗心了,在人这么多的地方也不把小孩带在身边。”
“小孩子爱玩。”初霖安耸耸肩,倒觉得很正常。
自己小的时候除了在画室,其他时间都是大街小巷地跑,根本没人管,还要蹲在面包店门口,等着捡一天没卖完就扔掉的面包来填饱肚子。
吴诺看了眼腕表,说:“到时间了,我们入座吧。”
“好。”初霖安点点头,放下手里还剩下许多的香槟。
会场的座位自然有着主次之分,所以邢越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中间,初霖安两人则在靠后的一侧,距离很远。
初霖安能看到男人挺拔不凡的颈背。
偶尔旁侧人说话的时候,邢越会礼貌地偏过脑袋倾听,那明亮灯光下的侧脸轮廓依旧是初霖安的模样,仿佛伸手就能触到。
两年的光景似乎并没有消减这种强烈的熟悉感觉,即便现在两人隔着好几张圆桌,初霖安的感官仍能捕捉到属于邢越的气息。
——即便他不想这样,却无法控制自己,浑身上下敏感极了,仿佛有邢越存在的空气都是羽毛,弄得他皮肤发痒。
“你怎么了?”一旁的吴诺关心地问道。
“没事。”初霖安下意识否认,却恰恰暴露出自己的不安,一手抱着另一只胳膊的肘弯,将肩膀微缩着,明显是在抵触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