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到齐了,主位之上的两把椅子还空着,人们此时没心情交头接耳,皆是紧抿着唇,眼睛盯着侧殿通往大殿的门。
又足足等了将近一刻钟,皇帝与摄政王这才露了面。
只见小皇帝白皙的右脸上有着明显的两道红印子,怎么看都像是刚被打了耳光。
再瞧瞧他身旁沉着脸的摄政王,众人心头一颤。
暗道:新帝这是又挨打了?唉……早日薨了也好,就不必遭受这些耻辱了。
云笙不知道众人心中在想什么,他这会儿还有些没睡醒。
方才倚在谢晏归肩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却发现脸上压出了两道印子,用冰巾敷了半晌也不见好,又怕大臣们等急了,这才顶着痕迹来赴宴了。
他若是知道这两道印记引得众人联想菲菲,甚至以为自己受了摄政王的虐待,云笙怕是要笑的满地找牙。
云笙入座后,便抬手叫了起,众人山呼万岁后纷纷起身又朝着谢晏归行礼。
谢晏归摆了摆手,道了声免礼。
众人这才心怀各异的落了座。
丁桂击了击掌,大殿之内的丝竹声悠扬的响起,献舞的舞姬穿着水袖长裙扭着细弱的腰肢翩翩起舞。
起初众人还紧张的很,余光一直关注着摄政王的方向,可观察了一会儿,他们发觉主位上那两位完全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反而和谐友好的很!
只见一会儿摄政王给小皇帝剥个虾,一会儿小皇帝又给摄政王递个碗,气氛融洽的无以言表。
莫非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酒宴?
渐渐的,大臣们放开了警惕的心,安心享乐,推杯换盏起来。
云笙瞧着堂下的气氛差不多了,便嚷嚷着要君臣同乐。
为了感谢众臣平日里鞠躬尽瘁的效忠帝王,皇帝决定亲自逐个敬酒,不仅如此,摄政王亦会同行。
这话一出,众人不免受宠若惊,个个正襟危坐,等着皇帝和摄政王的「莅临」。
丁桂携领两个宫人,每人捧着个托盘跟在两人的身后为其斟酒。
云笙敬酒是假,想假借此为借口,接近众人依次排查出隆思罗的接洽人为真。
亏得丁桂为他准备的是度数极低的果酒,否则这么多人喝一圈下来,怕是早就醉死过去。
谢晏归面无表情的跟在云笙的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与朝臣举杯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