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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随着摄政王的忽然离去戛然而止。
百官离开皇宫时,竟然有种劫后重生的不真实感,连往日不对付的同僚看着都顺眼了几分,相互拱手道起了别。
廖国公在宫外瞧见黑着脸等候的儿子,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斥道:“站在那里作甚?还不上车!”
廖丙寂抿了抿唇,跟在父亲身后,上了马车。
车轮吱嘎吱嘎转了起来,走出宫门几丈远后,廖丙寂才敢低声开口:“儿子无能,没能取得皇上的信赖,都怪那坏事的谢晏归,儿子在金华殿刚同皇上说了两句话,那家伙就闯了进来直接带走了皇帝!还命人将儿子赶了出来,他果真胆大包天,竟然擅闯金华殿……”
“谢晏归混账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你忘了那些死在他剑下的皇家人不成?不过是闯个金华殿,对他那些骇人之举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廖国公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儿子的话。
他双手紧紧握拳,顿了顿又问,“皇上对你态度如何?”
廖丙寂听罢回想了一番方才在金华殿的场景,脸上露出几许得意之色,
“若不是谢晏归来坏事,皇上定会对儿臣青睐有加,方才皇上为了同儿子交谈,特意将殿内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就连丁桂那个老家伙也没能留下。”
“哦?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儿子怎会欺瞒父亲。”
廖国公抚了抚胡须,追问道,“皇上同你说些什么?”
廖丙寂露出几分笑意,“如父亲所料,皇上问起了永宁公主与儿子的事……”
廖丙寂缓缓将在金华殿与皇帝的对话一一告知廖国公,廖国公听罢若有所思了一阵,随后道,
“为父不在之时,你切忌莫要去招惹谢晏归那个疯子,至于小皇帝那里,为父会在寻找机会,让你与他接触,尽快博得皇帝的信任。”
“是,丙儿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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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饮过了酒,又在温泉里疯玩了太久,出来时完全没了力气,双腿发软走路都有些发飘。
谢晏归走在他身侧,很快发现了云笙的异常,揽住他的腰肢拧眉问道,“怎么了?”
云笙摆了摆手,略显气虚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晕乎乎的。”
谢晏归伸手捏在云笙的手腕处,探了探他的脉搏,几息后他略显紧张的神情缓和了几分,“还好,就是泡的太久了些。”
话落,谢晏归将云笙打横抱起,径直走回了未央园自己的寝殿。
丁桂等人在门口候了半晌,见皇上面色苍白的被王爷抱了出来,禁不住心头一惊,忙跟在后面担忧的问道,“王爷,皇上这是……”
“去叫太医过来。”谢晏归吩咐道。
丁桂不敢耽搁,忙亲自去太医院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