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欢酒走了?!”
云笙一听顿时急了,也顾不上什么曲铭功了,抬腿便往客栈的方向跑。
谢晏归看着云笙慌里慌张的脚步无奈的摇了摇头,忽地瞥见坠在云笙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他挑了挑眉,朝着身旁的竹青问道:“竹一没回去歇着?”
竹青点头称是,如实回道:“竹一不肯,领完板子便跟在小公子身边守着去了。”
谢晏归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抬腿朝着曲铭功的帐篷而去。
帐内一片狼藉,云笙踢翻的酒坛子洒在地上,浓重的酒气熏得谢晏归蹙起了眉。
曲铭功仰面躺在板子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晏归行至近前,回头吩咐竹青道:“再去拿两坛酒来。”
竹青拱手应诺,领命而去。
“颜欢酒走了。”谢晏归坐到云笙方才坐过的凳子上,忽地出声道。
曲铭功目光一顿,随后又恢复了茫然。
许久,他才开口说道:“他跟在我身边五年了,整整五年,我都没看出他是个男子……我可真够蠢得。”
“确实很蠢。”谢晏归毫不留情的补刀道。
曲铭功对于谢晏归的嘲讽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说着:“我知他性子羞怯,这几年我爱他敬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僭越之举,只想着等他再长大些,再懂事些,我再同他阐明心意,可谁曾想……我爱慕了五年的人竟是个男子……”
曲铭功一边说,一边坐起身想要找酒,恰好竹青拎着两坛子酒回来,放到谢晏归脚边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曲铭功长臂一伸便拎过去一坛,打开盖子便要往嘴里灌。
谢晏归一把抢过来,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先后倒了两盏递给了曲铭功一杯,问道:
“然后呢,知道他是个男子,你的爱慕之意便烟消云散了吗?”
曲铭功接过酒盏一饮而尽,闻后苦笑道:“若真是这么容易就好了……若是真的能在一瞬间忘怀,我就不必如眼下这般苦不堪言。”
谢晏归冷笑一声,酌了口杯中酒,想到什么似的,沉声道:“你可有想过,那日颜欢酒若是死了,你待如何?”
此话一出,曲铭功神情怔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后摇了摇头道,“怎么会,他不会死的。”
“他为何不会死?他是武功高强还是内力深厚?那日若不是云笙置死地于后生让黑狼带走了他,他怕是早就死在了那片密林之中,到时候,等待你的便不是一个男子,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曲铭功闻后神色越来越慌乱,浓眉紧紧蹙起,带着几分火气的反驳道:“你好端端的说这个作甚?他好好的死什么死!莫要再说这等晦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