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道了句「没错」,朝着一旁候了半晌的小太监点了点头。
那小太监走到裴聿身前,拿出一枚银针,朝着裴聿伸出手道,“裴公子,请将手伸出来。”
裴聿顿了顿,眉头紧紧蹙着,踌躇了一瞬后才伸出手。
小太监又道了句「得罪了」,随后刺破了裴聿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液瞬间渗出,滴落在罐子之中。
附近的人瞪圆了眼,直直盯着那罐子。
小太监等待了几息后,这才转过身朝着皇帝说道,
“皇上,奴才这就将罐子打开。”
小太监说完便蹲下身,将那蛊虫倒了出来。
伯夫人吓得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直往后躲,而裴安伯也是双手紧握,因着过度紧张嘴唇禁不住轻颤。
只见那蛊虫落了地后,在原地转了两圈,随后安静了整整两息,随即朝着裴安伯的方向爬了过去。
裴安伯见状,硬撑了半晌的「淡定」瞬间瓦解。
他嗖!的站起身连连后退,口中叫嚷着:“别,别过来!”
可惜那虫子不听他的,黑瘦的身躯爬的极快,没一会儿便到了裴安伯的身前。
裴安伯这会儿也不「虚弱」了,扯过身边的同僚便挡在自己身前,慌乱的说道:“皇上!误会!这些都是误会!”
裴安伯朝着皇帝分辨了两句,紧接着又朝伯夫人骂道,
“贱人!都是你的错!无缘无故攀附皇上,竟然说聿儿是皇上的骨肉,你安得什么心!”
伯夫人秦香琼这会儿也怕得很,她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只是不住的摇头,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再看裴聿,他立于大殿中央,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晃了三晃。
看着眼前父母的反应,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四周百官纷纷沉着脸指责裴安伯一家以下犯上,污蔑皇室,当关到大牢中去!
云笙留意到裴聿的反应,心头那抹疑惑又涌了上来,心道:他如此震惊,莫非也是父母当成棋子被蒙在了鼓里?
正胡思乱想着,身旁的谢晏归忽地开口冷声质问道,
“裴安伯这话是何意?难道是说此事都是伯夫人一手筹划,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裴安伯一边躲那只蛊虫,一边回话道:“没错,是她告诉我说裴聿是皇上的骨血的!我,我也不知实情啊!”
此话一出,原本只顾着害怕的秦香琼气的瞪圆了眼,尖声争辩道:“不是的!他都知情!我嫁给他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聿儿是不是他的骨血,他明明清楚得很!!”
方才还统一战线的夫妻二人,忽地就翻了脸,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拆起了台。
一时间大殿之上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