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里边很大。
从而积和建制规格大概看得出来,这里曾经鼎盛过,只是如今没落了,甚至到了令人鲜有耳闻的程度。
来客看了一眼路边已经焕出了新芽的荒草,紧了紧羽绒服的拉链。
他有些忐忑,又微妙的松了口气。
如果只是融雪,他还想得到许多种江湖骗子装神弄鬼的手法,但使大而积的植物短时间内重新焕出新芽这种能力,看着就不是什么科学手段。
他找到这里想要寻求帮助,自然不想遭遇江湖骗子。
顾时烧开了水,泡好了茶。
茶是从谢九思那儿拿来的一小袋,提神醒脑,可以让人短暂的放下烦恼。
正适合被不干净的玩意儿纠缠的倒霉蛋。
顾时将茶端到客殿,瞅了一眼正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慢慢往上坡走的客人,伸手就要捏谢九思的尾巴。
盘在手腕上闭目养神的游龙却飞速把垂下来的尾巴一收,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顾时没往心里去。
他看着圈在手腕上如同一条红绳的赤色游龙,捏不到就戳了戳。
“谢九思,你看那个人身上那层白雾是什么?”
谢九思抬眼。
那位正缓步靠近都客人,身上朦朦胧胧的笼着一层几不可察的薄雾。
顾时以前撵过不少妖怪,入职疗养院之后更是见了许多。
像这位客人这种身上泛着肉眼可见的异常的,哪怕在妖怪里也挺少见。
顾时只在作孽多端的妖怪身上看到过这种现象的存在。
但不同的是,那些妖怪们身上从未见过这样浅薄透明的白色,而是不祥的深沉血色。
一看就没干好事的那种。
根据顾修明的说法,那就是因果,是他们造的孽,造孽太多,自然而然就会体现在外在上。
一般小打小闹是不至于沾上这么严重的东西的,哪怕是有小妖怪跑去作祟,也不会形成那样的血雾。
而一旦沾上了,那肯定就是性命相关的事。
这位客人身上模模糊糊的白雾跟那种因果很像,但凡颜色变一变,加上他那副全身上下都藏在黑色羽绒服里的架势,顾时都第一时间把他扔出钟山了。
游龙眼中略过苍山,看到了在观中漫步的人影。
“是一份机缘。”谢九思的声音响起,“外人赋予他的机缘。”
他话音落下,却没有得到顾时的答复。
游龙抬起头来。
顾时眉头紧皱:“你为什么可以讲话?”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变回原形的时候,一开口就是老鸡仔了,谢九思怎么就不一样了?
谢九思:“……”
谢九思有些无奈:“这是传音。”
顾时变鸡仔的时候,还一个法术都不会呢,毕竟传承都被别人拿走了,一切都得从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