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鸟装置和弓箭组顺利抵达,在各队的倾力围剿下,雀鱼和海鬼越来越少,局势看起来得到了控制。可是大家都知道危险远没有结束,在战斗过程中,他们随身携带的灵符试剂早已消耗殆尽,新的试剂还没运抵,他们无法知道自己身旁的同伴到底有没有被换壳。
池塘附近清理得差不多了,冉喻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和神经放松了一些。他在实验室里待了太久,即使每天都会自己进行定量的体能训练,但这样持续的战斗还是让他疲惫极了。他背靠着一棵大树,短暂地出神,心想这段时间冉丘竟然没动静,真是稀奇。
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房间里,房间里摆了几排博古架,架子上放置着许多刀剑,有一个人在爱怜地抚摸着那些冷兵器。那人约莫五六十岁,眼神犀利如鹰,不怒自威,仔细看上去眉眼间与娄越有几分像。
冉喻腹部早已结痂的伤口有些发痒发热,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手感却光滑细腻,身上没有伤疤。他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扇玻璃窗,窗外一片漆黑,于是他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卷发娃娃脸,身量不高,穿着背带短裤,脸上的表情冷漠且不耐烦,像是在观察小虫子。
“他现在对你们没用了,”冉喻听见自己说,“跟我玩这些把戏有意思吗?”
“哦?这并非我的本意。”那个男人说,“上次说的交易,还做数吗?”
“当然,只要你动作快点。明早之前,我要见到人。”
“没问题。”男人扯起嘴角笑了笑,眼睛却依然锐利。他低头在通讯器上按了几下,“一定给你送到。”
冉喻的脑海里嗡鸣一阵,陌生房间消失,眼前重新变回池边被炸得歪七扭八的树木。
看来他的偷窥又被冉丘发现了,冉喻不以为然地想,他刚要仔细回忆那段对话的蹊跷之处,脖颈处却突然一阵刺痛。冉喻立刻反手想制住来人,冰凉的液体却已经注入了他的血管,见效奇快,意识在迅速抽离。即使如此,冉喻还是咬牙借着最后的力气将背后的人过肩狠狠摔在地上。
塔哥的身躯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浅坑,他闷哼一声,擦掉吐出的一口红血,将倒下的冉喻扶住,沉声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