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云还未答,谁知这掌柜的又看到了被牢牢缚住的卫君凌,立刻惊呼道:“客官,这是怎地了?方才出门去不是还好好的?!”
林墨听得这话,不夜一引,就架到了他脖子上,喝问道:“你说什么?你们俩是不是合起伙来想引我们入局?给我从实招来!”
他这么凶神恶煞,又见季朝云也瞪他,其余人等把他家小二也死死盯住,皆是一脸提防,竟把掌柜立刻吓得清醒了,连连摆手哆嗦道:“这位爷,没有的事,什么局不局的?我当真什么都不知情的!”
卫君凌也道:“我只是带着桃漪投宿至此,当真无意设局陷害!”
林墨见他言辞恳切,面无怯色,便由与季朝云对望一眼,得他点头示意,方将不夜收回。
季朝云打量了周遭,没什么稀奇事物,便问那掌柜:“他带来的姑娘,住的哪一间房?”
掌柜的忙指着楼上道:“就在上头!”说完便让那小二领着他们上去。季朝云令季宁乐等与这掌柜的商议他们一行的食宿,自己与季凝芳押着卫君凌上去了。
林墨却周全,多嘱咐了一句,让杜修远与季宁乐他们待在一块,也便跟上去。
陆不洵此刻却不想跟着季宁乐了,趁季宁乐与那掌柜商议说话,便悄悄地也上了楼。钟灵全看在眼内,便拉拉季宁乐的衣裳,悄声问道:“阿洵又去偷听,你做师兄的,怎么不管他?”
季宁乐笑看一眼陆不洵那鬼祟的背影,只道:“不急,随他,回头又不是你我挨饿受骂,且看着便是了。”
说完,要上一壶茶水,一些点心,招呼杜修远一起坐下闲话。
陆不洵真是林墨的好外甥,一样得那爱听人说话的病。他蹑手蹑脚地上楼去,在诸位长辈所在的屋前偷偷蹲下,且凝神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那里间,先是传来了季朝云的声音。
他在问季凝芳:“姐姐,如何?”
季凝芳正是在检视桃漪有何病症。她越看,越是皱眉,最后无奈看向林墨。
林墨却也是无法。
那日他因邾琳琅道说当年旧事,失控间一动阴邪二气,引来大批阴兵,未曾顾及旁人。他,又或季朝云与季凝芳,一身修为,不致因此受害;那卫君凌及邾琳琅两个,也不是活人,亦不会有什么大碍……唯有这一个桃漪,不过凡俗肉身,哪怕真如邾琳琅所言是个炉鼎,也没甚修为,无法抵御。
她如今就像当日的诡宅,面容与肉身还在遭受阴邪二气所余毒氛侵蚀,只不过有人以修为渡她,才能勉强吊住了一口气。
但这修为却也是卫君凌的阴邪鬼气,无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