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十一的脸和眼圈一样红。她咬着唇,半天才道:“林墨,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林墨心内其实也要委屈死了,这个滟十一怎么突然这么坏,居然不认账?夜里自己还好心提了一句呢,倒被她敲了头,结果现在看看,还真让他说对了!可看滟十一哭成这样,他也是没有半点办法。
那林惠还说过,女孩子都是很讲究体面的,如果不对女孩子好一点,长大会被雷劈;如今他想了又想,只得道:“行吧行吧,是我尿床,是我不对,十一啊,你别哭了,是我错了,过会咱们去和外面的人说,帮你把这床褥被子都换掉,可不就好了?”
滟十一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可是叫她自己去说,她是不愿意的,便停止掉眼泪,点了点头:“那你去讲。”
林墨直觉哪里不对,但是滟十一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可千万别再掉眼泪了。
哭哭啼啼的,还不如昨天半夜里那个发疯的呢!
这一天早上,外间守着的那位姑娘却不见踪影,林墨和滟十一只得先去上了学;中午回来时一看那看守的,竟然是换了个老伯,林墨要上前去说话,滟十一慌忙拉他:“不行!”
滟十一真的太害羞了。林墨也是无法,便问:“那怎么办?”解决不了问题,他就不好意思蹭饭了,这个问题很大,他也要慌。
两个人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林墨道:“那等晚点,我去告诉南姐姐?”
滟十一点点头,又不放心道:“是南先生!”这个林墨总是信口胡说,别一时说错话坏了事才好!
听她说这话,林墨却拿手摸自己脑后:“随便吧!”反正不管是南姐姐,南姑娘,南先生,打人都是很疼。
下午放了学,大家都散了,拂绝了花勤芳和林信找她去散步说话,滟十一也先出去,躲在门外;林墨却在最后磨磨蹭蹭,直磨蹭到屋内就剩他和南芝。
他还没开口呢,南芝已经先问道:“林六郎,你这个臭小鬼,又想干什么呢?”
此回来升山的仙门子弟不算多,其中数这一个心肠最古怪,废话也最多。不过南芝却也觉得,在她眼内,比起林信,还是这个林墨更像是林宽的弟弟,只不过那位麒麟儿多得十分正经一张皮相,又素有美名,哪怕他当众胡来,人家大概都有“哎?怎么怪有道理的?”古怪错觉。
这个林墨就不一样了,也许是年纪还太小,不懂如何收放自如,那聪明狡猾全写在面上,直教爱他的人觉得可爱,那厌他的人么,也自然更觉可厌。
林墨听到南芝的话,“嘿嘿”一笑,仰着头道:“那个,南、南先生呐,就是那个,滟十一让我给您带个话。”
南芝扬眉:“好,你讲。”
“就是,那个,嗯,今天早晨,滟十一不小心,把茶泼床上了。先生啊,你能不能叫人,去给她把床褥什么的换换?”
外面滟十一听到,已经窘得将耳朵捂上了。
南芝“哦”了一声,道:“你这意思,是说她昨天夜里尿床了?”
林墨立即矢口否认:“我没说,我真的没说!”
南芝偏道:“那就是尿床了。”
林墨无奈:“南先生啊,你怎么这样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