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人间八座仙城,无管大小,门派起立之事,皆要问求八家仙门许可。他林墨出身安宁林氏,不可能不知,却还是擅自作主,令他人听见看见,令安宁林氏面上无光。
更遑论他起那等名字,什么江山,又什么不夜,简直嚣张至极。
虽然林鹤及林夫人都不管,但林信曾令人前去袅清峰上,欲要问罪,谁知却连他那江山不夜具体藏匿何处都不能知晓。
分明知道大抵位置,但就因那不知道何人布置的恶逆阵法,无人闯得进去。
“狗杂种你放开我——”
邾琳琅打断滟九的叫骂,却斥其他人。
“说你们不中用,也是当真的不中用,不拘随便拿个什么把他嘴堵了吧!莫不是你们觉得他说得好听,喜欢听他骂着?蠢货!”
立刻有人慌里慌张地将破布塞进了滟九口中,然后捆住,不让他再吐出来,骂出声。
“唔、唔——”
林信刚要继续吩咐,让他们滚到更远的地方去,却听见一点声响。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家中一名执役弟子,不太面熟,记不得其名姓。
慕名拜入安宁林氏的仙门子弟众多,林信也懒得一个一个记住。
近日林鹤夫妇都闭关,诸事由林信操持,他大约想来通传某事,但远远地看见这里发生的,于是不敢接近,满脸通红地停住脚,手足无措。
林信便问他:“何事?”
那弟子也无法,只得上前去,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也不敢看,只将事情悄声通报林信知道。
他们说他们的,而折磨滟九的,仍在折磨。
滟九被他们堵住嘴,还被他们强按住翻过身去,更难挣扎。
林信听完通传,令那弟子退下,不要再过来打扰。
然后,他对着滟九牵动嘴角,露出一点冷漠古怪的笑容。
“看来,你的好六郎,心里确实是有你的。”
滟九愣住。
“终于舍得回家来,全都是为滟九你一个。”
邾琳琅分明是在笑着说话,那笑容却极冰冷。
“唔——”
这一回的挣扎,最终也不过略能令手指蜷动,滟九还是无能为力。
“不要心急,六郎来了,你应该开心吧?”
滟九还想挣扎。
“唉,滟九,原来,你是会哭的呀?”
邾琳琅走了过来,竟拿脚尖轻轻勾在滟九的下巴上,迫他抬头。
她则对着滟九的眼泪,轻声笑语。
自己真的哭了吗?滟九神思恍惚地,不知道。
自己是真的在邾琳琅和林信,还有这些人面前哭了吗?
好像,的确是在哭。
明明刚才还能骂出来,还能恨,现在却突然就将眼泪落下,令眼前的视线,全部景象,都变得含混不明了。
可旁边的喘息声,动作声,却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