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九总归是相信林墨,他便对林墨道:“都依你吧,我没要紧。”
落定这主意,林墨觉得胸口处有些郁疼,忍不住咳了两声,方道:“好,那你自己擦,我先出去,和伯尧哥哥说几句话再来。”
说着,他便把药和别的物什都塞进滟九手里,起身先逃。
邾伯尧正自外间伏案疾书,分明听见林墨出来,但并没有抬头,只是在林墨犹疑如何开口之前,先开了口。
“要走了吗?”
循着邾伯尧的问话,林墨瞧见了那案桌上的一只小包袱,似乎是为他与滟九所准备的。看来方才内间他与滟九的说话,邾伯尧是都已经听见,但他不以为意,或者说虽然在意,但并不会加以拦阻,劝他们多留。
“药方,和那些药,你都带走吧。”
林墨走过去,拾起包袱,又细听他一一指教。
“种种伤药用法,都写在上头。”
“你的伤,不可轻易劳动,举持重物,如果恢复不良,往后胸骨处会不时疼痛难抑,还会一直咳嗽。”
“至于他,外伤不算太重伤,金针也已拔除完毕;但如今虽可摧动功法,却也不能肆意妄为,少则三月,多则半载,先将息养身为妙。”
林墨听得一一点头,想说一些道谢的话,正自琢磨,竟又听他道:“不必了。”
他说不必言谢,令得林墨竟觉有些难过,想及日后可能会因与邾琳琅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再难和他从容相见,更觉满怀遗憾。
“可要我送你们出去?”
邾伯尧如此问他,林墨摇头,又觉得胸口疼,咳嗽道:“不必了。”
就算邾伯尧全为好心,但林墨也并不打算让他知道太多,为难太多。
邾伯尧将头一点,想了一想,还是多问一句。
“何时动身?”
“尽快吧……我们留在此处,多一时一刻,都对你不好。”
邾伯尧没有答言,林墨终究是郑重道了谢,仍是回那屋中找滟九。
耳中听得屋内一些不分明不清楚的说话,持续了片刻。
接着便是有人运劲施动法术,然后那屋内最终复归安静。
太安静了,像是那屋中本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