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时已说了些什么,他此刻正在对林宽感叹。
“哥哥说得对呀,有些人真是死不足惜。”
“不错。”
林墨频频点头,林宽便又笑了。
“六郎真可怜,因为没有哥哥照顾才致如此,以后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朱厌却想,如果林墨还想得起谢菁菁的模样,大概会被吓坏。
但他现在不记得了,他便还是开心,仍似那个六岁的林墨。
林宽还在温柔地宽慰他。
“那从前你问我,如果有人欺负你,你打不过要怎么办……你还记得大哥当时怎么答你的吗?”
“我记得的。”
林墨自然是记得的,林宽比着他的剑给林墨看,说会替林墨讨回公道。
“六郎受的委屈,大哥都替你记得。”
“大哥会替六郎做主的,他们欠六郎什么,就让他们都还给六郎。”
林墨点头。
“他们欠阿敏和阿惠的,也都让他们还。”
“是吗?大哥真好。”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林墨直觉是好事,高兴极了,甚至令朱厌从旁看着,也大概懂得他为何高兴。
「凡一切不记得的,就如从未做错过。」
“那么,六郎先好好坐在这里,哥哥和朋友有些话要说。”
林墨便又点头,当真就安分在那里,也不吵嚷。
虽然林墨已经长大了,但朱厌看林宽待他,仍像他小时候一般,不管何事都温柔细心照料。
可是,昔日他林宽将林墨教养成他模样,今日却不想林墨与他之从前同样。
真奇怪。
朱厌正自想得出神,但见林宽走来,便还是先止住诸般念头,开口问他。
“在说何事?”
林宽道:“六郎和我说起那虞城之事,忽地我也就想起来了,当初我在虞城遇着的一些旧事。”
此言一出,朱厌立刻便也同样想起那旧事。
“当年那刀剑论道之会?”
“不错。”
自然是虞城陆氏刀剑论道之会,但非是林宽曾一举夺魁的那一回,而是在之后。
不独林宽记得,就连朱厌也还记得,那一年所发生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