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萝怒道:“不就是几十万两银子吗?又不是出不起。”
“蠢货!是银子的问题吗?圣上正为避暑山庄的五十万两修建款发愁,你买几颗眉黛的钱,比圣上一个宫殿还多!你让皇上怎么想?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徐恩义道。
萧安萝和皇上为兄妹,他怕女人说漏嘴什么,所以徐恩义从未透露任何朝堂之事给萧安萝。萧安萝上哪里知道宫殿的事?
她脸色发白:“那该怎么办?”
徐恩义:“为今之计,也只有主动为皇上补上这笔筹建款。这笔钱你自己出!”
“本宫哪里有那么多?”
萧安萝的营私撑死不过三十万两,她垂着泪道,“相公,我们是一家人,您帮帮奴家吧。”
徐恩义不为所动:“满屋子的珠宝首饰,没有就去卖珠宝。嫌弃丢人,就遮面去。这一次,好好收收你的张狂性子。”
在彻身利益面前,徐恩义丝毫不顾及近二十年的夫妻情谊。
他暗忖,即便五十万两补上,皇上难免心生芥蒂。
太子萧显贪色愚笨,难堪大任,皇上已然对太子失望良多,要不是皇上为储君时,差点被废太子之位,如今太子之位恐怕早落入二皇子口袋。太子眼见式微,再孤注一掷下去,他也跟着倒霉。是时候弃暗投明,和二皇子联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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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安王府。热闹喧嚣过后,格外宁静。
一道黑色身影从石墙上悄无声息地落地。月光照在他身上,黑影显出锋利的眉眼,正是萧厉。
萧厉无声冷笑,拜帖?没有拜帖,本王照样进来。
从袖中掏出短匕首,一点点撬开门栓,推门关门一气呵成,凭借高超武功和气息把握,没出任何的声响,活像个身经百战的江洋大盗。
床上,宁长乐眉眼舒展,睡得深沉。
萧厉不敢伸手去摸,怕人惊醒,手指虚划过宁长乐的五官,一遍遍临摹着,心软到不行。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夫人呢?一定是我的夫人。
想到这,萧厉眉尾轻轻上挑,浓烈的骄傲油然而起。
“喵~”
一声柔柔软软的猫叫声,萧厉回头去看。乌云灵敏地从窗户扒开缝隙,如流动的液体钻了进来,轻巧地落在书桌上。
萧厉心想,冤家路窄啊。
乌云姿态优雅地从他身边路过时,抬头看他一眼,晃了晃尾巴。
萧厉发誓,他从乌云的那双金眸黑瞳内瞅见了“嘲笑”二字,果真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猫呢。
锦被在宁长乐的脖颈处露有缝隙,毛发划过嫩滑白皙的脖颈,乌云钻进被窝,在宁长乐胸前窝成一团,发出舒服的呼噜噜声,闭眼睡觉。
萧厉酸得眼睛胀痛,犹豫片刻,低头在宁长乐的嘴角留下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