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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年前,乾详帝当太子时,在酒楼意气用事,随手指了指路过的徐恩义,说此人的姓氏必定为状元之姓。为不输赌局,在官员欲拟殿试名次时,威逼利诱,把徐恩义从第四名变成了状元之选。

    先皇不小心知道此事,震怒之下,险些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时过境迁,十九年后,他的太子又一次赌中状元姓氏,而且是如此稀少的问姓,乾详帝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乾详帝为太子时,不觉得欺瞒先皇有何不妥,如今自己当皇帝,却容不得人搞小动作,尤其是儿子。

    本就对太子不满的乾详帝,越发觉得长子不堪重任。

    萧显此话一出,徐恩义垂眸掩恨,也想起过往。状元头衔是他此生的耻辱。

    被乾详帝威逼的官员是徐恩义的顶头上司,在他入朝为官后,联合同僚,百般排挤他。

    妻子宁氏得知他中状元,带着宁长乐来到京城,偏偏购置毗邻上司的大府邸。上司因而知晓自己入赘身份,更是冷嘲热讽,说他是受妻族庇荫的无能小人。

    他本可以光明正大为官,在京城凭借才学立足,却因为乾详帝的戏弄而受尽耻辱。

    徐恩义怎能甘心?

    乾详帝在酒楼指他为状元,长公主萧安萝也在,她对徐恩义一见钟情。徐恩义受排挤时,萧安萝超出平常的关心终于让徐恩义下定决心,他要看不起他的人统统闭嘴。

    此时,徐恩义端坐于百官之首,俯视众臣,心中隐隐快意。曾经瞧不起的人无不低头得喊他一句“丞相大人”。

    新晋进士们面面相觑,历代状元宴都是以诗以文交流,各抒己见,畅谈国政方针,为民为国。怎么会变成什么荒谬的赌博宴会呢?

    其中状元问文寒最为激烈,他直言奏禀,说乾详帝此举有辱科举,实在荒唐。紧接着,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进士亦是跟随认同。

    乾详帝笑嘻嘻地说道:“既然状元不想参加状元宴,那就回去休息呗。”

    说罢,已有侍卫将这几人直接拖了出去,任问文寒高声叱呵,无动于衷。

    状元宴没有状元,千古奇闻啊。父子一脉相承的荒唐当场气晕了两三位年迈的文臣。

    宁长乐看戏似的乐,附在萧厉耳旁小声嘀咕:“乾详帝当皇帝都快二十年了,这帮子老臣怎么还要死要活的?”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激起酥麻发痒的颤栗。萧厉喉结滑动,回想着宁长乐嘴唇柔软香甜的触感,心不在焉道:“为了名声,装还是要装一装的。”

    宁长乐没有察觉到萧厉的异样,兴致勃勃地侧头细看晕倒的老臣们,发现他们的手轻微颤动,果不其然是装晕。

    “长乐——”萧厉轻声唤他。

    宁长乐一转头,嘴唇意外擦过萧厉的嘴唇,干燥温暖的感觉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