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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朕绝不包庇。朕替萧王妃做主,徐宗识必须将十万两银子全数还给王妃。”

    乾详帝看得心痒不止,期待地问道:“安王这一手掷彩功夫了得,深藏不露啊,得空教教朕。”

    “启禀陛下,掷骰的技巧其实很简单,唯在‘耳目’二字,耳聪目明,则能看得懂,听得见。”萧厉回道。

    乾详帝摸摸下巴:“怎么能听得见骰子的颜色呢?恐怕有点难啊。”

    萧厉:“对于陛下来说,确实有些难。不过臣相信,假以时日,陛下定能领回其中奥秘。”

    乾详帝与萧厉有说有笑,听得众臣胆战心惊。安王真是大胆妄为,说皇上耳目闭塞,看不懂,听不见呢。

    当然他们不会自讨没趣地揭穿萧厉,甚至有早看不惯皇上的人内心为萧厉拍手叫好。

    宁长乐命太监拿来纸笔印泥,写上欠款人、欠款数额、还款日期等,条目翔实明确,让徐宗识签字摁手印。

    徐恩义拦住宁长乐,把他拉至无人角落,满面愁容地说道:“长乐,家里财务出了点问题,同为一家人,你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吧。等生意周转过来,银两自不会少你的。”

    宁长乐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宁家是生意人,外公从小教导我,书面契约比君子诺言更重要。更何况您是……伪君子。”

    被儿子当面责骂,徐恩义愤怒异常,声音陡然升高:“你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宁家的大火。你拖着刀,充满杀意地走向我,这个画面时常让我在梦中惊醒,难以入眠。”

    宁长乐阴骘的眼神死死盯着徐恩义,黑眸中的杀意如同黑色的丝线,想把徐恩义拖进地狱。

    徐恩义刻意遗忘的痛苦悉数涌起,如在昨日。

    他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面目狰狞,眼里尽是痛苦:“我没有想过杀人……是宁挚才逼我的。我不喜欢宁惋兮,他非以恩情逼我娶她。

    宁惋兮明明是自杀的,他不信,与我争执,害我失手杀了人,宁府管家看见了……

    我逃脱不掉……是萧安萝!是萧安萝杀的!他派人跟着我,放火杀人,毁灭我所有的过往,只为有个身世清白的丈夫。

    长乐,我没有杀你啊,是我极力阻止那些要杀你的人,救了你。”

    宁长乐极度愤怒,双眼赤红,压住喉咙内欲爆发的怒吼,低声说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的自私,你到现在还想着推卸责任。徐恩义,我不会放过你的。”

    宫殿内寻不到宁长乐的身影,萧厉着急地寻找。

    宁长乐在和徐恩义对峙,削薄颤动的背影脊骨笔直,如风雪中矗立的嫩竹,本不该承受酷寒,又坚强地挺拔着。

    萧厉快步走上去,揽住他的肩膀,给他以支撑。

    看到萧厉,宁长乐紧绷到快要拉断的线松弛下来,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明日午时我会到徐氏银号取银子,夺回宁家的一切。”

    猫在吃掉老鼠前,喜欢把老鼠戏耍玩弄一番,欣赏对方濒临死亡的无助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