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轻脚地褪去鞋袜,脱了外衣,试探性地掀开被角的同时,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突然,寒毛一紧,有杀气。萧厉抬头,宁长乐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看。
萧厉轻咳一声,正色道:“少监没有安排单独的房间,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勉为其难同王妃将就一晚。”
宁长乐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屁话,还不赶紧滚”。
萧厉悻悻松了被角,后退两步,穿上鞋子,讪笑道:“我同青牧将就一晚。”
“青牧啊。”
青牧正在院落练剑,听到王爷幽怨如鬼风的声音,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削掉脚面。
不用猜就知道,王爷被王妃赶了出来。
青牧十分机敏地表示:“王爷,我同侍卫睡,房间,您请。”
“青牧,你说王妃到底喜不喜欢我?”
自从宁长乐醉酒后,萧厉彻底为情所困。主动亲,主动抱,还做过那般亲密的事情,虽说有几分意外的存在,任谁也会想宁长乐对自己定然是有些心思在的。
现实却是宁长乐与以往表现得别无二样。
青牧偷偷翻了个白眼,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问他。王爷啊,您让属下该怎么回答?
青牧伸手揪了一朵黄色早菊,举到萧厉面前:“王爷,末将曾听到过一种说法。如果心中不能确定答案,可以拿一朵花,撕花瓣确定。当最后一朵花瓣坠落,是或者不是,答案就是这个。您要不要试试?”
萧厉摇摇头,拍拍青牧的肩膀,感慨道:“有病能治,痴傻难救。”
翌日,萧厉去巡查建工事宜,发现承善山土质沙壤松软,山体一旦发生轻微的移动,房屋会很容易开裂。
再看木料,账簿记载的是金丝楠木,用的却是黄杨木,还是新料,爱长虫不说,还极易收缩变形。
这所避暑山庄,别说已经建了三年,再建三年,都不一定能成。
萧厉冷笑地看向李要明:“朝廷前前后后拨了三百余万两银子,你们就建成这样?”
李要明叫苦不迭地抹泪:“王爷是个明眼人,臣实话实说,绝对没有贪亏建造的银两。这地界本就难以建造宫殿,偏偏圣上就相中此处风水宝地,汇聚龙气,滋养贵体。
宫殿监造的银两从朝堂到地方一步步拨下来,能有二百万两,都要谢天谢地。听闻前期开垦及筑地基就超出预算三成,再加上宫殿坍塌过两次……
监造的主事已调拨过三轮,换过太子的人、齐国公的人、二皇子的人……轮到臣这,当真是没剩下多少。臣无所倚仗,堪堪才来半年有余,全都在按规矩办事。